白肤就是这样,有任何一颜都会格外明显。先前在冰天雪地里奔跑那一阵,上不少地方都被冻红,他自己都没注意,但甚尔就是能够一看到。
与外表不同,在关于他的事上,甚尔一直都非常细心,不会错过一风草动。这种有心的关注甚至已经变成了习惯,变成了他生命中的一分,像牵丝的木偶一般。
看到甚尔一如往常地给他发消息,甚至因为他没多穿厚衣服威胁回去以后要他好看,伏见御我总算觉到一种能够长舒一气的脱离。
放手机,再去看那个暗红的度条,他已经能够以更平静的心态面对了。
无效化术式不愧是最特殊的术式,不仅短暂地压制住了【超能细胞】对宿主的巨大反噬破坏作用,并且延缓了其中的基因在宿主侵袭和表达的过程,让同化过程能够实现相对比较平稳的过渡。尽这种“相对比较平稳的过渡”也只不过是让他没有死掉而已。
如果这世界上不存在第二个无效化拥有者,如果与【超能细胞】合就是最快的造神之路,那么伏见御我就是唯一一个,也是最适合成为神的那个载。
他生于1982年的1月1日。距离联盟军科研组撤横滨仅仅相隔不过几个月而已。
命运的肩而过就是如此巧妙而又如此充满讥讽。
不论那个实验室里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是过去式。未来已经成型,不论那些人将他引到这里来让他掌握过去的真相是为了什么,都无法改变他未来能日天日地的事实。剩的就只需要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安稳度过这次过去线副本的最后一段时间。
等到孵育期变成100%的时候……
伏见御我对着空中轻轻呼一白的雾气。狗狗乎乎的团在他怀里,让他想起甚尔永远温而有弹的躯。不需要构思,脑海中立刻就能浮现黑发男人那副仿佛永远桀骜不驯的面孔,将寒光湛湛的武收刀鞘后,沾着血余温的嘴角挑起一个邪气的笑容。
但是只要自己冲他张开手臂,就能得到他无奈而又纵容的怀抱,絮絮叨叨着他在自己又一个没看到的时候就让人心,明明成年了却还是像小孩一样任云云。
……突然觉有想甚尔了。
……
五条悟久违地了个梦。
他很少会梦,睡眠对他来说是每分每秒都需要珍惜的黄金时光,六的存在让他很难睡,也很容易惊醒,所以他就迫自己化了质量睡眠,不仅遵循睡眠规律,并且不被梦境打扰,这也可能是与他格中很少会对已经过去的事念念不忘有关。
倘若伏见御我在他边,那更简单了。无效化能够让他肆无忌惮地睡觉,只要保持着接,六就像死了一般令人心安,所以他往往喜在没有公务的休假日里拉着恋人呼呼大睡到过瘾为止。
但这并不代表他排斥梦。在偶尔的时候,梦境对他来说算是个新鲜玩意,倘若过程有趣,他也不介意放在记忆里反复品味一。
然而今晚的这个梦实在算不上好。
准确地说,五条悟觉得这个梦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环境,莫名其妙的主角,莫名其妙的故事,是他从未见过、从未听说、从未亲历过的场景。
梦里像是在一片白的实验室里,灯光亮得刺,在白的环境显得冰冷。房间正中央有一个大罐,里面躺着一个黑发的小孩,闭着睛,浑上满,连接到外面各式各样的仪,将他一切反应和变化转化为电信号,持续稳定地输着。
五条悟看不清那个小孩的样,也就无从得知他的份。梦里他不拥有任何自主,仅仅只能“看见”而已,于是他看着一个又一个白大褂,写写画画,无聊至极。
直到一男一女共同走来,五条悟才能在这个奇怪的梦里“听见”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