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种评价伏见御我完全不恼,甚至十分受用,毫不客气地收了这份赞,被甚尔牙地着脖亲了一会,才挥手别。
毕竟甚尔完全舍不得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跟自己一起去深山老林里沾土吃灰或者藏在任务目标家里潜伏等待。只要小少爷是安全的,那么他自己跑去溜达溜达,随便什么,找乐,甚至理一些自己的小秘密,他都是能够接受的。
以他的锐程度,和对伏见御我的在意程度,想要不发现他那些看似没有规律的小动作,其实也很难。也可能是伏见御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刻意遮掩,他深知有些时候一味地藏得严严实实反而会引起狼犬的逆反心理,这种半遮半掩,好像被发现也无所谓的态度,才能让狼犬浑不在意地扇扇尾巴,懒得去刨问底。
恋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很微妙的东西。
心里想着的事,却在漆黑庄严的佛寺之中。长野县长野市的善光寺被称为日本人的神支,主佛的阿弥陀如来立像是平时不让公开参观的秘佛,仅每七年在分佛的前面,主佛开放参观一次,除此以外的时间,只能间接接秘佛。在主佛的面建有漆黑的回廊,平日里参观者可以在此绕上一圈验僧侣受戒时的戒坛巡回。
当然,伏见御我有个好老师,所以他可以不走寻常路。他学得最好的就是那种烟雾一般鬼魅无声的潜法,这是连甚尔都夸奖认证过的。所以他当然能够贴近到秘佛前,从而成功找到了与鹤岗八幡里字迹不同但意味如一辙的废弃纸条。
『我们对那位尊贵孩了不可饶恕的错事。
倘若这世上当真存在天堂与地狱的区别,那我们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要去地狱里赎罪。
这里的大家或许都疯了。我不确定我们在的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事。但我们已经我们无路可退。
哪怕是一场雪崩也好,我愿向漫天神佛祈求这场雪崩,将一切掩埋净。
又或者神明从我手中诞生。』
又是这种拉扯,自相矛盾的寄语。可能搞科研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走火。
伏见御我见怪不怪地将纸条销毁,重新悄无声息地混游客群中,跟着人往外走。
迎着阳光,他抬起,看见远志贺原覆盖着皑皑白雪。
白雪折的刺的光芒映在他有些黯淡的金眸里,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明明是闹的旅游圣地,冥冥之中某种知却跨过冰冷的空气,一直传导到他这里。
伏见御我忽然打了个嚏。
“天哪!这位小哥,你还好吗?”
“是冒了吗?冬天到了,来这里旅游可要多穿一啊,年轻人。”
“好像不太对……那个,您好像、在鼻血?没事吧?”
“啊啊看起来好严重的样……我这里有净的手帕不介意的话请用吧。”
周围的游客们围了过来,七嘴八,带着不同音,甚至有外国人,无一例外都是来关心他的,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冬日给他带来了一丝意。
伏见御我摆摆手,拒绝了别人的赠送,熟练地掏自己的纸巾,借着饮用清理净血迹,堵住鼻止血。
“可能是冬天太燥了,让大家费心了。”
或许是失血的缘故,他的面苍白,偏偏嘴唇是鲜艳的,一张脸看起来像雪地里凋零的残红,则矣,却让人有些心惊。
“您真的不要紧吧?”被他的所迷的年轻女红着脸好心上前询问,“我和同伴们开了车来,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送您去山的医院。”
“没事,没事,”伏见御我笑了笑,“我接来还要去雪和徒步呢,这小事没必要去医院,多谢您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