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苦想一会儿,她从桌上拿来那一对手牵手的小瓷人,认真解释:“你看嘛,就像这两个小瓷娃娃,哥哥和妹妹,是永远不会分开的。”
梁煦摇摇,摆手:“都是你的。”
梁笙喜喜地把菜肴一扫而光,又和他谈天说笑,浑然忘了一开始的伤心难过。梁煦边收拾那些残羹冷炙,边垂问她:“今日是除夕,笙笙新年有什么愿望?”
梁笙恼羞成怒,两只手放去捂住肚,怕它继续叫:“我不想理你了!”
梁煦推开她,把盒放在她前,揭开盖,一香气顿时弥漫在整间屋里。
梁笙,他从盒里端一碗山楂羹推过去。那山楂羹是山楂加冰糖文火慢慢熬制来的,山楂的酸和冰糖的甜全和于,清甜解腻。她喝了几,想起来他一筷没动,于是舀一勺山楂羹到他前:“哥哥,你不试试吗?”
她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哪懂什么死不死的,说“永远”也只是因为它说的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至于多长,她也不明白。
他望着她天真烂漫的笑颜,眉间尽是温柔,微笑着回:“嗯,明白了。”
梁笙思索半晌,抬望着他,一对明眸亮如晨星:“好功课,还有......”她沉片刻,笑着说:“还有哥哥永远在我边!”
“不理我的话,那我一个人吃。”他一碟一碟把菜端来,有炖得烂的酱香猪手、鲜香扑鼻的老鸭汤,佐以米饭,梁笙看了睛一亮,不客气地接过他递来的筷,撒耍赖:“你带过来就是给我吃的。”
梁煦以手支颐,唇角弯弯地看她吃,时而劝她慢小心噎着,时而伸手舀一勺汤喂她。
她吃着吃着皱起了眉,梁煦询问:“是不是腻着了?”
她吃得是津津有味,他在一旁看着也是乐在其中。
们,我在这个家一都不开心......”
她刚刚没吃几饭,此时饿得肚疼,吃相完全不如方才在饭桌上那般优雅,几乎可以说是狼吞虎咽,若是父亲看到准会气个半死。
“嗯。”梁笙埋首在他怀中,低低应。过了半晌,她又小声说:“其实也不是全然不开心,有哥哥在,还是开心的。”
梁煦闻言一怔,随即笑开来:“人终究会死的,怎么永远......”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来,梁煦沉默地搂着她,良久:“以后会好的。”
黯淡的灯光,地上落了两人相互依偎、亲密无间的影,孤零零地随烛火摇晃,断断续续一闪,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他们二人。梁煦正准备说话,忽然听到她肚咕隆隆叫了几声,忍不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