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个话题展开,两人开始聊起彼此的过往,从小时候的种种,到成年后各自的生活,从对颜的锐觉,到对绘画的狂好。程嘉翎慢慢得知了何晓芹如何从一个农村的厂妹变成自由画手,忍不住赞叹:“何晓芹,我好羡慕你,过得这么自由,从事自己的工作!”
“你羡慕我?”
短短的一句话却戳中了何晓芹的愤怒,她的声音顿时拉了八度:“你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那么好的环境里,衣无忧,想什么就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说你羡慕我?!”何晓芹的语气愤怒又痛苦,“你知我有多羡慕你吗?你知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程嘉翎,如果我有你的财力,有你的家庭支持,我不会像今天这样住在这种没有窗的地室里!”
程嘉翎愣住了。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却又忍不住委屈――要知,她的生活也并没有那么好,也是从小生活在痛苦和挣扎中。没有自由,没有,活得像个完家庭的木偶,英父母的战利品。难这一切,仅仅因为有钱就可以弥补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沉了去,低声说:“但是至少你可以你喜的事,而我,我从小到大都在父母的控制……就连这份工作都是他们给我的……”
“自由?你说我自由?要知那个家,我除了逃,本就没有别的选择!”何晓芹的语气更加无法控制地愤怒,甚至是她都无法察觉的嫉妒,“程嘉翎,你是在向我抱怨你的养父母给你的豪华公寓和年薪百万的工作吗?你真的那么艺术,你又舍得为了艺术放弃你的钱吗?”
程嘉翎一愣,想要再反驳,但她看着何晓芹愤怒的神却又无话可说,只是叹了气,轻声回答:“如果你真的需要钱……我可以把我的钱都转给你,随便你怎么用。”
何晓芹没想到程嘉翎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她觉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一夜后看着穷苦的自己送来一笔巨大的转账?这是施舍吗?是在可怜她吗?她成了什么,到底是女还是叫花?
“程嘉翎,你是在施舍我吗?”
何晓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 程嘉翎神显得有些无措。,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变得尴尬僵。
话说,何晓芹却又有些后悔。她明知程嘉翎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她确实需要钱。房租都快付不起了,自己穿了这么多年的旧衣服磨损得不知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开电气也需要额外的电费。但自尊却又让她难以接受对方的钱财。
她想把程嘉翎赶去,可是看到她的神,却又不忍心。
她的手指握紧又松开,心中纠结得难以平复。最终,她咬了咬牙,低声说:“你走吧。”
程嘉翎抬起,神中一丝像是被妈妈抛弃的幼兽那般无助的神。但她并没有争辩,只是了,说了一句:“我明白了。”紧接着,转走向门,步履缓慢,肩膀低垂,像是丧失了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