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她了。

        这十四年，他夜夜她的梦，可无论她如何泪，他总是背对她，每当她靠近一，他就远离一，她喊他的名字，喊他学长，画面就突然变成他云淡风轻坐在一架飞机里，一秒，火花四溅，世界陷永夜……

        郑清昱的每个梦都是这样以惨烈的画面被迫中止，无数个午夜，她都是在这样巨大的惊吓中回归现实，恐惧、惊悸过后，是怅然若失的孤独和绝望。

        所以之后再梦到周尽霖，郑清昱一声音都不敢再发了，就只是默默祈祷能多留恋片刻他的背影。

        她就静静站在他的一段距离之外，两个人明明在一起，画面却是诡异的无声。曾经总是她叽叽喳喳说不停，周尽霖温雅带笑聆听的一幕幕，遥远如前世。

        可这一次，她居然再次听到他叫她“真真”。

        周尽霖缓缓转过，让她看清了他永远少年的英俊面庞，目光相接的刹那，郑清昱回到那年夏天，拥挤的火车上，那个被扰醒而转脸看向自己的大哥哥，他的目光朦胧又温，让小小的她经历了鸿蒙初辟般的悸动。

        梦里的周尽霖，黑眸一如往昔清澈明亮，笑温柔凝视她，可郑清昱还没看清他底不可言说的安抚，睁开，看到了陈嘉效。

        她沦陷于混沌的往昔，真的是陈嘉效叫醒了她。

        辨清陈嘉效的同时，郑清昱领悟到周尽霖那记执迷又不舍的神，刹那间，心如刀割，难受得五脏都在痉挛。

        陈嘉效轻叹气，想抱她起，郑清昱伸手搂住他脖，脸埋在颈窝里，了无声息彻底静来。

        没法，陈嘉效只能原地不动，任她紧密依靠，抬起手抚摸她怎么样都不会躁的长发，也合上了发涨的双。

        过了不知多久，郑清昱问他：“什么事？”

        陈嘉效险些睡过去，被她轻柔如的声音唤醒，掀开时里面多了几条红血丝，“黑客侵了我们的系统。”

        郑清昱想起来，被他轻轻一，她只能牢牢靠在他肩，陈嘉效嗓音冷厉许多，“有人想偷我们的技术，防不胜防。”

        发生这种事，郑清昱知严重，但又找不到更多的话，无从安。

        陈嘉效倒显得轻松许多，抚了抚她肩，语气戏谑：“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经历，只可惜，我不擅长反黑客，也不屑那样。不对方盗取多少信息，最前沿的技术、构想永远在我脑里诞生。”

        话到最后，吻徒然变得轻狂，郑清昱心微顿，从他怀里离开静静看他片刻，陈嘉效同样回望于她，无声一笑，“怎么，还记不住我的脸吗？”

        他不是完全镇定沉稳，那通电话、里的血丝，可只要他想，在她面前，陈嘉效就永远是那个从容淡然的陈嘉效。

        但郑清昱又真的见到了这个男人心不轻易也不屑展示的另一面。

        学生时代到如今的沉浮商场，陈嘉效也是一颗永远耀却不张扬的星星，他只是忠于自己，信奉自己，在专长领域登峰造极地成就自己。

        在这一刻，郑清昱忽然有些理解了他的工作，碰到了在她生活之外的陈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