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就来到了除夕前一日。
方晌摩挲着衣柔的布料,袖用金线绣着花纹――是让人心神宁静,祈求好运的符文,这当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法宝,只是制作者的用心一览无余。
方晌岂能看不穿柳停霜心里那弯弯绕绕,见何馥离开,就对柳停霜说:“行啦,你大师兄走了,守着我也没意思,都散了吧。”
湘岚看看柳停霜,又看了看何馥离开的方向,面狐疑:“为何你这样说,难不成……”
杜芝宁来访,送了她两颗炼的石,让她有空好好把装备搞一――堂堂朱陵太虚的弟,连件拿得手的法都没有,不知还以为你师父亏待你呢。
首饰则是用蜜蜡雕刻成果实,上翠玉的叶片,成发冠,十分灵动可。
只是考虑到晚小安还是小朋友,喜吃肉,方晌也专门从山外的酒楼里,给她了一盒荤菜。
大薮倒是习惯用人,但她不苟言笑,柔可的料穿着上,上那张小大人似的脸,莫名有几分稽――叶叶几人知她是树妖,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方晌自行教。旁人见了,都当她是新来的童。
方晌望天,无言以对――大妹你还是去治治自己的恋脑吧。
方晌去山卖了些烟花灯笼,将鱼峰的厅堂好好装扮了一番。本来还想买年货,但修士们大多不喜荤腥,也就买了些蜜饯糖果之类,也算图个喜庆。
说谢都显得浅薄,旁人的好,第一次让方晌有些心乱,她不择言:“呃,这个,谢谢师兄,我……我会穿上的。”
不是买不起衣服,要见客,要撑场面的时候,她自然不会吝啬――但过年,和自家人在一起,就光顾着把妹妹打扮得漂漂亮亮,自己穿得什么样倒是无所谓了。
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妃的丹锦飞罗裙,杏黄锦帔,搭一套浅金的透明纱衣,针脚细密,刺绣,光是衣裙本就已极。
方晌也只能微笑:“师兄莫要打趣我了
何馥的笑容温,他用宽厚的手掌摸了摸方晌的:“小师妹虽然修为,到底年岁不大,却还像个孩。”
她倒是没想到,在玄门之中,弟的法就像女的面首饰。大人家连个金钗玉镯都拿不来,旁人见了,难免议论。
何馥还懂针线功夫,闲暇时给晚小安和大薮一人了件短褂。晚小安尚未修得人,茸茸的上套了件织金镶边的外套,上一个小帽,看着可死了,方晌把她丢在门当吉祥,来客均忍不住伸手摸一把。晚小安本来还不愿,但自从第一个人给她包了个大红包,再来客,就主动躺在地上翻肚了。
鱼峰一回这么闹,叶叶虽然是峰主,但他不擅事,只能全丢给方晌,让方晌自行置办,需要灵石给他说一声就是。方晌也不推辞,领了这份活,同时理事务堂的收尾工作,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被戳中心思,柳停霜面微红:“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其实她真的不在意,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方晌一惊,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上穿得还是旧衣。
湘岚捂住嘴,脑补一场缠绵悱恻的恩怨仇,然后发现自己竟然是这场戏中最不重要的角,委屈得哭了:“你们又将我置于何地……”
额的汗,匆匆离开。
柳停霜呼一滞,方晌心中惊奇,竟然不知湘岚聪慧至此。
直到何馥拉住她,悄悄给她一个布包:“师妹,这里面是我的一套衣裙,还有些首饰……你光顾着打理山上的事,也忘了给自己置办两套衣服。”
方晌有些不好意思,这确实是她考虑不周。叶叶对她蛮不错,她升金丹以后,该给的都给了,只是她觉得用不上,大分给换成了灵石,打算投到云知朝的铺里吃利息。
“难不成,柳师兄心仪于你,你却对何师兄芳心暗许。怕你二人日久生,柳师兄才对你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