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听到此,心的翻涌的悲戚反而平静来,紧握的双手从栏杆上松开,垂落在地,“都是我一厢愿……呵呵,我被你骗了这么多年……你为我生了宝渝,我喜得发狂,这世上终于有第二个全心全意我的人了,我发誓会对他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不让他受一委屈。那时你来乾江看我,哭着说你很怕,天底只有我和你的亲信知你在假扮安阳,同我生了儿。你怕我负了你,梦见我当了皇帝后赐你毒酒,娶了新人……你让我用宝渝来发誓,若说秘密,他辈便要投胎到南越遗民家里给大燕隶,还要我吞蛊,如对你不忠便七窍血而亡。我照了,就是朝廷拿严刑酷法我,我也没供你……我真傻,你若是他疼他,怎会我用他来发誓!你死我也就罢了,可他是个好孩啊,他孝顺你,连生辰都对着西北面拜一拜,给你磕……我的宝渝,你为何非要杀了他呀!”
“这九年里,萧培被我毒死了,他的大儿被楚王杀了,楚王继位后又杀了两个兄弟,前年千秋节我赴宴时给皇后了迷药,指派女毒死了皇帝,萧培的儿里就只剩你和楚青崖。去年我让诃士黎故意放线索,让楚青崖通过桂堂查到你上,又你去威宁借兵,给他递了消息,你这不中用的家伙果然被他捉住了。他削藩回京后,我本想以大长公主的份揭穿他的血统,让小皇帝赐死他,再临朝称制几年,杀掉小皇帝,那时我就是燕国权力最大的人,没人可以阻拦我想的事。”
她指尖绕着一绺乌黑的长发,语气轻快,“白云居里的燕拂羽对我也很好,她是除了你们父之外,唯一真心对我好的燕国人,我也把她杀了。我十七岁的时候,有一天实在熬不住了想寻死,就故意怒了客人,被推里,半天没浮上来。燕拂羽是那一群人中最心善的,她让婢女把我捞了起来,跟我说一切都会过去,日会好起来,还替我接了几天客。过了二十多年,我为了安抚你,要杀楚青崖岳母一家,闯她的屋,她那天看到我门,还以为是幻觉,很兴地说自己快病死了,没想到
“可是很难,只要你父亲萧培还活着,我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把他熬死了,太继位,我扮成萧锦的模样偷换虎符,让大燕在北疆战败,可本没想到――我生的儿成了绊脚石,靖武侯和我说起他孤去西可汗大营游说,扭转了战局,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他掐死!再想动手已经迟了,他自小练武,边还有楚王派的护卫。那年楚王借机弑君登基,不是泛泛之辈,所以我们决定扶持另一个亲王,让宗室自相残杀,毁于斗。”
木察音的目光落在萧铭憔悴而震惊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弘德元年我们在驿馆相见之前,我只知你来过白云居,那时你十五岁,刚行冠礼,和几个兄弟来那儿玩乐。你是他们当中唯一没对女人动手脚的,看上去很木讷,很好骗。楚王登基后,各地宗室都来朝贺,我一就挑中了你,你三十,康健,耐也好,有心思争夺皇位,是个不错的傀儡。然而我又没想到,我把十几年来桂堂赚到的钱送给你招兵买,又给你生了儿,你反倒越来越不思取,没有一血!你能力不足,脑愚笨,御不严,事事都要我来主意,虽然听话,却迟早会拖累我们,还不如让我和萧培生的那个小畜生来对付你,我来渔翁。如果你聪明,我还能让你多活几年,等别的宗室都死光了再杀你,可你太没用了。
原女人都是母凭贵,只要我小伏低,给客人生了孩,他就会对我死心塌地。很快我就怀孕了,可事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你父亲虽然把我从白云居赎了来,买了宅院仆人安置,却从不听我的话,他只当我是个玩。我起初想凭这个孩,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找机会把你父亲毒死个太后,可我一想到要和这种人纠缠多年,就犯恶心。恰好了白云居,我就碰上了诃士黎他们,他们认我当苏的新王,劝我和你父亲断了关系。我生完孩,服了假死药被人埋在院里,诃士黎偷偷把我挖来,换了尸,我们从盛京逃去,自此隐姓埋名。复国需要钱财,元凤十八年,我们建了桂堂,中原人衷科举考试,诃士黎说这是个来钱的路,我们日日夜夜都想把燕国毁掉,杀光所有姓萧的人。
他的泪又来,用脑袋撞着栏杆,哭得撕心裂肺。
木察音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双脚在空中微微晃动着,“你对我是很好,可那又怎样?你是萧培的儿。你便不是他的儿,我也不会你这种优柔寡断、蠢蠢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