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时辰,我这有从府中带来的糕,你拿去罢。”
说着走到东厅,把茶几上一个系红绦的檀木盒拿过来。
江蓠的视线落在旁边架着的剑上,突然想起一事,“先生,你讲义里提到的那个弘德二年游说北狄的使臣是谁呀?从来没听说过。”
九年前她还小,当时只知北方的可汗退了兵,被先帝带三万轻骑乘胜追击,打到了狼牙坡以西,自此气数就尽了,大燕再也没送过和亲公主与岁币。
薛湛:“这个么……的确少有人听闻,家父在靖北军中有旧识,所以我略知一二。此人在两军对峙时独自骑边关,放在当年有通敌之嫌,是要判死罪的,后来成功退敌,才没有狱。虽说已换了两朝,但要被有心人抓住旧事,对他十分不利,所以我不便说他的份。”
她赞同地,接过盒,也不蓄地装千金小了,当他的面拆开,拈了一块梅花形的糕送中,睛立时弯成了月牙,对他:
“这个不甜,好吃。”
薛湛不禁低一笑,“我也不大吃甜的。”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跑来,举着两糖葫芦,“我都冻僵了……咦?岘玉,你也在。”
薛白看看她,又看看自家哥哥,神有些迷惑,不过一刹又恢复如常。
江蓠怕她误会,夹着盒向薛湛行了个礼,“耽误先生了,我这就去用午饭。”
“请便。”
薛白把一糖葫芦给他,“哥,你还没用饭啊?”
“我不吃这个。你从慧光寺来的?”
“嗯,母亲找我,又说那事儿……你懂的吧!”她意味深长地,“这是母亲让我给你的荷包,是表的。”
薛湛没接,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在外也这么无遮拦。”
薛白把荷包丢在桌上,往江蓠后躲,笑着说:“你不回家也没用,这个月我办生辰宴,表也来。”
一极淡的花香从她上传来,江蓠脑中一炸,差拿不稳盒。
“岘玉,你去哪儿用饭?这个时辰饭堂都关了。”
江蓠深气,维持住微笑,“我去随便买儿。”
“那咱们一起去,我也没吃。”薛白揽着她的胳膊,蹦蹦地了屋,还不忘回跟她哥哥说:“东西我带到了,走啦。”
江蓠僵地随着她走彝堂,心中飞快地盘算着此人到底是不是薛白,这香味她不可能认错,就是用来变声的薜荔虫!只不过比她在桂堂里服药后的香味淡不少,常人闻不来,但她的鼻很灵。
到了京城,她忙于各种杂务,没再接过与桂堂有关的事,楚青崖说秋兴满和堂的易容圣手不知所踪,今日竟叫她意外碰上了线索!
她决定找机会探探虚实。
可能是伪装得太好,薛白本没注意她心有旁骛,絮絮叨叨地和她介绍国监巷里有哪些卖吃的铺面,什么羊肉馅儿的胡饼、猪肉大葱的包、三鲜的晶角儿,说得都来了。
“岘玉,你有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