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受限于那个不知作用的、莫名其妙的厚重盖,这位殿本看不清面前的路。于是禅院直毘人睁睁看着他从宽大的袖里伸一只白得发光的手,扯住了站在他边的禅院甚尔的袖,拽了几,示意他可以带着自己走了。
禅院直毘人:“……是老夫考虑不周,甚尔,你把贵客送去别院吧。”
……
在禅院甚尔现的时候,只有自己可见的系统面板上就现了提示。很明显,这个“禅院甚尔”和后来的“伏黑甚尔”就是同一个人,而他改姓伏黑,毫无疑问是与自己有关。
在属官说“伏黑御”这个新化名后,个人面板上的姓名一栏就变成了“伏黑御(伏见御我)”。
好,确认过神,是我的新老婆,而且搞不好这是真·老婆,将来会改姓籍的那种。
既然剧关键人已经现了,那他当然不能错过。于是伏见御我毫不犹豫地选定了禅院甚尔。
他现在本看不见路,禅院直毘人就让禅院甚尔将他送过去。边的男人闻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秒伏见御我就觉自己猛地被一大力托住了腰背和弯,摆成平躺的姿势,紧接着毫无预兆地腾空而起,视线里仅剩的景天旋地转,急速后退,几乎要变成一残影,而抱着他的男人稳当得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哇哦,真是难得的验。
不过几息,他们就来到了别院。伏见御我被禅院甚尔放,刚站住脚,就听见禅院甚尔的声音:“好了,这就是你今后的住了,小少爷。人已经送到,没别的吩咐,卑职就先退了。”
他刻意在“卑职”这个称呼上加了重音,语气里却毫无谦恭之意,反而极嘲讽和调侃。
伏见御我没有任何被冒犯的觉,反而觉得他的这种桀骜不驯的格非常有趣。明明是被家主派来招待贵客的贴侍从,但完全不怕得罪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明晃晃大咧咧地摆来,几乎显得刻意。
禅院甚尔完全不等他回答,说完场面话以后本懒得样,立刻就要离开。他是躯俱留队的首席,是天赋肉的天与咒缚,最擅长的就是隐匿,让自己阴影中、空气中,不被任何人察觉。这样的能力很适合贴护卫,但对于现在暂时失去了各种超能力的伏见御我来说就很不友好了。所以他疾手快地,在禅院甚尔离开之前,又一次抓住了他的衣袖,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什么?”
伏见御我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帮我把这衣服脱掉。”
“……哈?”禅院甚尔终于给了一些不一样的反应,“嗤,这位尊·贵·的·殿,禅院家不提供特殊服务,你如果有需要就让你自己的仆从给你找女人来。”
伏见御我摇了摇,上的许多小铃铛也跟着叮铃叮铃地响,“这衣服不仅仅是衣服,也是封印,能让我正常地穿过禅院家的结界而不被察觉。但它们太沉了,太累赘了,我不喜,所以你帮我脱掉。”
“……真气。”禅院甚尔嘟囔了一句,伸手过来动作很不温柔地将那些厚重的布料一件一件拽来。也许是从三言两语的交谈中察觉到伏见御我对他的态度非常随和,甚至称得上宽容,也导致他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贵族就是贵族,连衣服也不会自己脱,五不勤,呵。”
“我不能亲手碰到这些衣服,尤其是那些铃铛。”伏见御我仍然很耐心地解释,“帮我把外面几层最重的脱掉就好了,记得留一条铃铛,给我系到腰带上。”
“这么多隐匿类符咒,大手笔啊……”禅院甚尔扯了扯嘴角,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对于他人的秘密,他始终兴致缺缺,更不打算和这个一看就很麻烦的小少爷过多交。最后把那件盖在脑袋上的绣金布料揭来,他耗尽耐心地抬看过去,“行了,这样就结束了——”
月光沿着屋檐落来,屋的烛火映照来,亮了那张雪白的脸庞,让禅院甚尔错觉看到了一捧不合时宜的新雪。
小少爷无疑有着一张丽的脸,就算在睛上蒙着一条白丝缎带,也丝毫不影响那张脸展现那份极富冲击力的,甚至更添了一份令人蠢蠢动想要一探究竟的神秘。
小少爷抬起,黑的长发像一样垂来,披在后,像是将黑夜裁剪来一片天幕穿在上。
“今天是满月吗?”小少爷抬起,沐浴在月光之中,“月亮好看吗?”
禅院甚尔回过神来,收敛了那种玩味的笑意,挑了挑眉,“你是瞎?”
多么没有调又不会说话的男人。伏见御我轻叹一声,“不是。”
“那么遮挡睛是因为受了伤?”
“不是。”伏见御我再次否认,重新转向他,“你想看我的睛吗?”
禅院甚尔闭上了嘴,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他也发觉了自己不太正常的失礼,烦躁地抓了抓发,转离开,“自己老实待着,遇到危险再叫我。”
他消失在院门的黑影之中,回归到暗守卫。伏见御我一边走回屋里,一边思考他说话这么没有遮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