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踌躇了一,还是犹豫着:“妈妈,你知圣诞节的回礼……应该送些什么比较好吗?”
他的一生本应如此。
“哎呀,好呀好呀,家里应该还有上次新拆封没用完的线,……要不还是去买一些吧,这个时间商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这次也是这样。母亲在厨房忙前忙后,准备着他喜吃的手打荞麦面,说什么也不让他来帮忙,像是在对待什么贵客。盛冈市是荞麦的主产区之一,荞麦面也是盛冈市的特,“一荞麦面”是与盛冈冷面齐名的盛冈名菜,夏油杰上剩的为数不多的家乡特就是对荞麦面的喜好。
直到他接到来自东京都立咒术等专门学校的邀请。
在这一刻,被压抑多年的孤独得到了释放,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家乡,来到遥远的东京,急不可耐地想要加这个能够接纳他、使他不必孤一人的群。
“没事,妈妈,先用家里的给我练练手吧,新年以后再买新的也不迟。”
“……嗯,谢谢你,妈妈。”
盛冈市作为岩手县的政府驻地,同样有一个咒术界的“窗”的驻扎。刚好来这里的东京咒的辅助监督发现了他的非同寻常,将他从芸芸众生中挖掘了来,向东京方面推荐了他。于是夜蛾老师亲自来拜访,邀请他学的同时,将关于咒术、咒灵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同类,异类,人就是在不断地排除异己、党同伐异的过程中寻找自的容之所的。
母亲的胳膊停顿了一,“嗯?怎么了,小杰?”
。只要假装看不到那些黑的怪,只要不去对视、不去理会、不去抵抗,也许随着时间逝他也会逐渐失去这份仿佛诅咒一般的能力。等到将来,他会继续去读偏差值最的中,然后考东京大学或者庆应大学,毕业以后得到一份面的工作,朝九晚五,买房买车,娶妻生,如此度过安稳且正常的一生。
他是属于这里的。尽这里光怪陆离,危险丛生,神病和疯遍地都是,但他是属于这里的。
原来我并不是一个人,这世界上还有其他像我一样的同伴们。
“没什么。”母亲摇了摇,“今晚吃完饭就开始吧,可不要小看针织活哦,妈妈可是练了很久才能得很漂亮的。”
夏油杰也忍不住笑了笑。
自从学以后,夏油杰就很少会回家了。除了每年的年末、新年时会回家探望父母,更多的时候他甚至是会刻意避开家乡。与父母之间的交仿佛只剩了冰冷的银行转账,咒术师的工资很,与特级繁忙的工作量成正比的就是特级的额工资。于某种弥补的心理,夏油杰会把工资的绝大分转给父母的账,自己只留够用的分就可以了。也许在亲戚邻里中,自己是已经能够承担家庭经济重担的有息的大孝,但只有夏油杰自己知,每次回家的时候母亲那种过分络而又小心翼翼的神都会令他格外想要落荒而逃。
“妈妈。”
织围巾确实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但也没有那么难。勾针的动作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他很快就能记住,作起来也是有模有样,难的是怎么把针脚堆得细密紧实不松散,让整条围巾有形状。
夏油杰在厨房门站了一会,注视着母亲忙碌的背影,忽然开。
“小杰学东西果然很快呢,”母亲夸赞着叹,“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不论学什么都能学得很好,不论是成绩还是运动,妈妈每次去参加家长会都很骄傲的,还想着以后是会和你在东京大学门合照,还是在早稻田大学门呢……”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收声了,“……啊,抱歉,小杰,妈妈并不是迫你的意思,不论你选择怎样的路,妈妈都会支持你的。”
原来我并不是不正常。我只是拥有一般人都不有的天赋和才能。
“……嗯,黑
持续了十几年的那份“不明白”总算有了答案。
“……嗯,好啊,”母亲顿了一,笑,“小杰你,一直都是这么细心温柔的孩呢。”
“……怎么忽然说这个,妈妈。”
夏油杰一直静静听着,听到最后忍不住声打断,“不,妈妈,手织围巾是个好主意,你愿意教教我吗?”
“……哎呀,不说这些了。今天练习成这个样就很可以了,明天可以学习一加花纹——围巾的成品小杰想好选什么颜的线了吗?”
母亲放了手里的材,回过来,神惊讶,很快又涌上一喜悦,双手迅速地在围裙上了,“哎呀,小杰是有了交往对象吗?还是有了喜的人呢?对方是同校的同学吗?……哎呀,妈妈也不是要追究底啦,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跟妈妈说吧……嗯,关于回礼的话,圣诞节在恋人之间是很重要的节日呢,可以选择更有心意的手作礼,妈妈以前就给爸爸送过亲手打的围巾噢,当时学了很久呢,结果第一次织还是织得很丑,但爸爸他还是一直珍藏到现在噢!……呀,我是不是有太啰嗦了,小杰你是男孩,回礼的话围巾是不是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