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繁华，自然逃不了凤篁。他知母亲闹，喜人多，因此特地将四公一起带来。至于青辰，更是太后指名定要到的，早就被太后拉到自己边坐着――那本是凤篁素日的位，这一次却让给了青辰，自己被赶到皇帝首去坐了。

过了几日，乐府的新戏已一切准备停当，掖庭令又忙乱了七八日，在群玉台上搭戏台，竖围幕，排座次，再将新戏试演一两次，见一切已安排的滴不漏，才敢上奏皇帝与太后，说已一切备妥，请太后择日赏戏。

乐府排的新戏名叫，故事其实极老套：谢家小梅妆自幼订给表哥王学良，谁知王家后来遭了难，表哥来投奔谢家，却被嫌贫富的谢父退了亲事，拒之门外。梅妆悄悄将自己的妆奁赠给表哥，令其上京赶考，自己在家又是绝又是上吊，拒绝了几家父亲另订的富家公……其中种种波折也不消细说，最后终究是两人守得云开见月明，表哥中了状元，回来光明正大地娶了梅妆。

三，田姒

故事虽旧，但皇家气派与民间到底不同，这戏的排场，词藻，曲调无一不是至极。待那饰梅妆的女伎演到将与表哥分离时，连凤篁也忍不住跟着轻声唱：“满月清辉好，却只得一朝。天明君即去，晨沾衣角。莫忆天涯人，但恐年华老，莫忘天涯人，记我今日笑。”待那女伎唱毕，凤篁仍觉意犹未尽，忍不住向皇帝笑问：“如此绝好词句，却不知是谁的手笔？真该请来见见才是。”皇帝笑着白他一，：“填词人就在你后，你怎么不去问他？反倒问朕！”

凤篁“咦”了一声，立即回向无痕：“莫不是我家无痕公的大作？”无痕垂首微笑，答：“词不堪目，让王爷见笑了。”凤篁笑啐：“这样的词若还是词，那世间就没有好

太后的兴致却是极，选了十月十六日，叫了皇后、后诸妃、皇和公主们一起看戏，尤嫌人少。皇帝见母亲难得如此兴，脆旨令中书省放一天假，连朝中三公、六尚书，及闲散皇亲们都拉了来。太后见了，果然更加喜。

凤篁眨眨，忽地挥开青辰的手，翻坐起，一脸认真地盯着青辰的睛：“我当初在大漠上跟你说的，每一句是真心话――就算那时是逢场戏骗了你，可后来你抛家弃国跟我走，有这份意在，我若再负你，便当真是猪狗不如了。难你以为我是那种见一个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就算四公，也并不全是因为我好才收在边的！我――”他正说得激动，青辰却伸手掩住他的嘴，柔声：“你不必再说，刚才是我莽撞，多心了。可是凤篁――”他把凤篁拥自己怀里：“我现在除了你，已一无所有。”

过南华也好，北华也罢，那都是以前的事，我不想，也不了――比如你府里的四位公，他们各有所长，又都对你忠心耿耿，所以我并没有吃醋，也没有不许你亲近他们――你别，听我说完――”青辰的语气分不是正经还是玩笑：“现你既然是我的人了，就不准再跟人勾三搭四。要不然，我就有本事先杀了那人，再把你的黄狗宝掏来，你信不信？”

“我知。”凤篁紧紧抱着青辰的肩，“我们发过誓要生死与共福祸相依的。我们发的誓，有天地为证，谁也不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