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又说了句什么，男孩终于忍不住，嘶吼：“那可是我亲妈！我没办法睁睁看着她去死！就当我借你的行不行？我以后还你还不行吗？”

“你缺多少钱？我借给你。”一向冷漠的周夏竟然涌起多闲事的兴趣，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纯粹被相迷了心窍。

周夏被他哭得心有戚戚，鬼使神差地搭话：“嗳！”

想来对面的回答依然不近人，男孩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声音颤得更厉害，带着一种决绝：“行，既然你这么绝，从此以后我只当没有你这个爸，你也没有我这个儿，我们娘俩的死活与你再无关联！”他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廉价的几百元老年机的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边凌江是无上的相，而梁辰，是她的嗔狂。她终究是个俗人，不到心如止，看不破嗔狂，也逃不过相。

周夏这才看见他的脸，当即呼一窒。

至于后来为什么越了界……就是后话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脸，连梁辰都比不上，即使正在不顾形象地大哭，仍然掩饰不住清俊的眉，上天仿佛格外厚待他似的，将所有能想象到的极致都给了他。

她微皱眉，摇开车窗，仍然威风凛凛的风闯来，带一个有些青涩却很悦耳的声音。

周夏手臂一挥，很大气地说：“没关系，等你以后有钱了再慢慢还。”

避免他尴尬，周夏转开了光，说：“你看电视吧，或

她大变，寻常人事已经很难再令她提起兴趣，唯有边凌江，是一个例外。

男孩转过来，颓然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绝望地放声大哭。

“我妈快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即使正在盛怒中，他也在拼命克制着自己的绪。

半睡半醒之际，隐约听到旁边有压抑的质问声。

那天晚上她应酬完，喝多了酒，坐在车里休息。不想回家，爸爸常年在外面玩，家里冷冷清清，一人气也无。也没地方好去，这些年忙于事业，之前的同学朋友早就疏远，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一个容之所。

于是，就这么认识了。

佛语曰：无无相，无嗔无狂。相谓之万，嗔狂谓之□□，无无相，无嗔无狂则意在无心，心如止。

听不见对面回答了什么，只看见男孩声音哽咽：“就当我求求你，行吗？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医生着让交钱，不然就要停止治疗……”

男孩循声抬，表有些茫然，透着愣愣的可。

男孩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接着又有些犹疑，“可我……我短时间还不起你，我还在上学……”

门响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抬看，边凌江洗过澡来，穿着雪白的浴袍，短发还湿漉漉的，在灯光泛着光，白皙的肤微微泛着粉，似乎是有些紧张，神四乱看，唯独不敢看她。

他哭得伤心，泪过脸庞，滴落在上，洇染一一的痕迹。

去年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遇见边凌江。

一个男孩背对着她，正在对着电话说着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周夏是没有邪念的，纯粹就是看他长得好看，世又可怜，顺手帮一他，毕竟自己穷得只剩一堆花不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