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了院,看见庭院中野草已经长到了半人,墙脚那颗红荔树上结了许多红彤彤的果,那果看着好看,实际上酸得要命。
“这是……”老婆婆睛已经花了,眯着看了半天也没敢认这位远而来的客人。
穷奇见到草地早就疯了,冲过去在地上打着儿,了半天,带着一的土和草屑过来撒,被苏拂丢了一串红果嘴,它嚼了嚼,嗷呜一声倒在地上。
生所求的,不过是天燕民的安乐幸福。”她忠于的,她们苏家忠于的,从来都不是被尊称为陛的那个老人,而是所有的天燕百姓。
黄婆婆自去饭,她走到父母房里,换了母亲的旧衣常服,米白的衣,深灰的,样式极简洁,柔亮的长发束起。她看看镜中的自己,虽然稍微多了一些女孩的特征,但神依然凌厉,多年的军队生活令她周浸满了杀伐之气。
人人都说苏家世代忠良,名留青史,可在她老婆看来,苏家人实在是太苦,太苦了。
静静落在门前,她叩了叩玄铁成的威严大门,过了半晌,一位发花白的老婆婆才颤巍巍地开了门。
元康四十一年就这样静悄悄地过去了。
听说她要在家里住上半个月,黄婆婆更是兴得眉开笑,握着她因常年握剑而布满茧的手说:“好啊!好!小好好在家里休养休养,老婆给小你最吃的芙蓉鸡片和酒糟汤圆,唉,我怎么瞧着,你比上次回来的时候更瘦了呢
“啊呀!是小!小回来了!”黄婆婆老泪纵横,自打将军和将军夫人过世后,小很快便上了战场,从那以后几年都不回来一次,来了也是留些家用和只言片语,又匆匆离去,剩她一个孤老婆,守着偌大的宅院,寂寞得很。
苏拂忍不住笑了,将心底的愁绪和弱扑灭,逝者已矣,多想也是无益,不如珍惜当。
众人心神俱震,寂寂无言。
谁说苏拂只会打仗,是莽人一个?她明明是心怀家国天,不肯关心细枝末节的俗务啊。
“阿婆,是我。”苏拂轻声。
她还记得五六岁的时候淘气,那时候还不会用神力,徒手爬到树梢上摘果吃,把侍女们吓了个半死,她母亲却不拦着,还在树笑地问她好不好吃,她嘚瑟地将一捧果一脑儿嘴里,险些没把牙给酸倒,把母亲笑得打跌。
饭菜很快就好了,简单到甚至有些粝的饭,却让她胃大开,连着吃了两碗。
大年初一的上午,安排好所有的军务,和赶过来的卢季统领了简单的交接,她骑着穷奇,孤一人回了北城的家。
说起来,已经有十二年不曾享受过这样闲暇的时光了,她虽然自小在白泽长大,可这里的风景和人,现在对她而言已经是全然陌生的了,一直飞到离家最近的几条小巷,才算找回了一熟悉。
她运起意念,摘了一串红果来,拈起一颗放嘴中,果的味还是没变,可那些人,早就不在了。
再想想那个比自己漂亮多了的未婚夫,她又一次默默同了一对方,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对她这样的女人产生什么好和愫吧?
陛派卢季过来,未必没有监视的意思,不过她坦坦,问心无愧,所以也不大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