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回答

        只有透过温文尔那种jiao气的神qing的时候，银荔才会察觉，他是比她小两岁的男孩。

        他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仗着比她聪明，比她富有，总会有意无意地嫌弃她，他所拥有的东西足够填平很多人生命的沟壑，遑论几年岁月差距。

        只有当他垮xia眉yan和嘴角，攒chu一个郁气的神态，才毫无保留地把那些年轻的气息展lou在她面前。他很少有不如意的时候，本shen只是一个过于优渥而少经摧折的男孩，于是很容易对得不到的东西摆chu像小孩得不到玩ju的愤懑。

        她十多年来ding着黑hu的shen份，在黑市、在垃圾场、在城市边缘间摸爬打gun的坎坷生涯，早已洗去对人生不如意的不满，应对形形sese的人群无奈地塑造着自己的脾xing，反而被他说没骨气。

        他的脾气是她chu于地位低xia和年纪更长而容忍的。

        “温文尔。”梦境坍塌的风chui起她的裙摆，她直视着他说，“你问我是不是在向你求婚，你真的想要我向你求婚吗？”

        “你理想的结婚对象，即使不是慕zi榕，也从来都不是我这样的。你想要你的伴侣家世、仪容pei得上你，xing格也唯你是从，能够容忍你脾xing的刁钻。慕zi榕zuo得不够好吗？她可能是zuo了什么，冒犯了你的底线吧。即便你抛弃了她这个门当hu对的订婚对象，也没有想过我可以zuo你的伴侣。”

        否则，怎么会视若无睹那么久呢。她不是不知dao，只是不声张。

        “我也没有想过要当你的妻zi，和你想的理由一样。家世，我背后没有人；仪容，这辈zi也达不到你们贵族的shui平；xing格，我迁就你，因为我觉得那些没关系，但我照样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形状。你心里打造了一个完mei的模板，只是现在还没有遇上。”

        “――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得到你。”

        她的表qing淡淡的，没有了一直以来的讨好和屈从，淡得好像天使族与生俱来的寡qing，其实nei里是来自理智到极dian的人xing，那是她赖以生存的思想尺度，“就像我从来没有企图得到一些不属于我的、超chu我守护能力范围之外的财产。”

        难dao他真的以为她一无所知吗。她不说，是觉得有些事qing、有些dao理、有些选择，不言自明，每个人心底xia早已有答案。她只清楚自己的牌面，无所谓别人的牌怎样，她不要输赢，所以不必追问。

        她已经够笨了，不需要再庸人自扰。

        “你喜huan我，是因为我在某一些节dian上对你很特别。节dian是不稳定的，qinggan也是变化的。你不想要这么易变的东西安放在你井井有条的生活里。”

        颠沛liu离十多年，对谁都笑面以待，最后有几个人在她生命里留存至今呢？今天赏你一kou吃的，明天心qing不好翻脸就打你；昨天相拥的恋人，后天就互相用力tong刀zi。人的ganqing比财富增贬的变化大得多，她jing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