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沉思片刻,“让太医院去人,好生诊治!”
事儿应该就是这些上了年岁的人鼓动起来的,通知他们的家属儿孙,就等于告诉他们,你们不为自己想也为了家里人想想。
“这么一来,此事就没那么恶劣了吧?”
“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他这是化解了一场大大的危机!”
而且一旦这些上了岁数的官员们以为理由撤了,那些跟着闹事的年轻人也持不了多久。
“臣等遵旨!”话说到这个地步,殿中的群臣也都明白了。
“皇上要是真想不开,等事过了,单独的一个个追究过去,还不是任凭皇上搓?”
他目光回转,落在架上,自己刚穿过的那件短斗篷。
李景隆想了想,开,“皇上,他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呃.....万一,臣是说万一,真有个好歹的话.....措手不及呀!”说着,看看朱允熥的神,“要不要通知其家人?让他的侄儿孙来瞧瞧!”
“皇上,侍卫来报。有位六十多岁的翰林院编修,冻得昏过去了!”
“老李呀老李!”解缙心中继续想,“我若是有你三分之一,不,哪怕五分之一的本事,我他妈也不至于现在就是给太爷教书法的呀!”
朱允熥想想,“嗯!你想的周到,就你的意思!”
外边的雪,陡然更大了,白茫茫看不真切。
“臣看不如这样,凡是上了年纪的,都通知其家属!”李景隆又,“至于那些年轻的,骨好,想跪就继续跪着!”
“老李一番话,直接把这事定了。大分人,是听信了谣言,盲从被蛊惑。首恶要抓要罚要治,其他人的重重提起轻轻放!”
人一脑都杀了吗?且不说皇上愿意不愿意杀,单就说杀了他们之后的后果,那这暴君昏君的名,不就在皇上脑袋上扣实了吗?”
他的意思,朱允熥一听就懂。
“到底是真昏了还是假昏了?只听说过中暑昏过去的,冻死人的,没听说谁在冬天被冻昏过去的!”解缙暗中撇嘴,“六十多岁的老贼,已经成了,这时见事不好想退路了!”
但朱允熥却不想便宜了那些人。
就这时,王八耻又现在殿门。
“那些人再跪上个把时辰,估计脑也冻清明了。天是皇上的天呀,大明是皇上的大明呀!”
“去查查,到底是谁捕风捉影故意歪曲朝政,以至于大明朝君臣不和!”
“不用!”他开,“就在午门外设置医房,别让谁真冻坏了!但是,朕的午门不是他们想跪就可以跪,想走就可以走的。真有骨不行的,朕看了太医院的脉案,自会让他回家修养!”
“谣言可恨!”
“新政是国政!”朱允熥又,“是造福万民的德政,不是要针对某些人的恶政。百官们不懂,觉得好似有些偏颇,可以问嘛!可以在朝堂上提来讨论吗?哦,屁大事儿,就要闹成在午门外哭诉!”
朱允熥放筷,端起茶盏喝了一,“李至刚在扬州的事,或许是急了些,但中枢还没有定论,就风言风语故意歪曲。”说着,重重的放在茶盏,“到底是谁在蛊惑人心?”
“这么一来,皇上有了台阶了吧?”
“传旨,把这件斗篷以八百里加急,给李至刚送去!”朱允熥开,“既然已经急了,就不要慢吞吞的,长痛不如短痛!让他放开手脚,一切自有朕给他主!”
“读书人要面,知错了也不好意思说,为了面宁可一条走到黑!老李这番话,是让他们顺坡驴。”
理说,李景隆这话有理。
“想通了这些,那些盲从跟风的是不是就打退堂鼓了!是不是心里就开始提心吊胆了!”
说到此,朱允熥站起。
“朕实在是不知该说这些人是傻,还是蠢。是耿直,还是猪油蒙了心!”
“可以让他们的儿孙过来看,甚至过来伺候,但有谁想鱼目混珠逃脱责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