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好好看看那些御史们是怎么告你的,你回好好想想,该怎么个好贤王!”
随即,朱允熥又想想,“但是也不能不罚!奏折你拿回去,回去啊之后给朕写一个五万字的条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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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宗王又是权相,门生故吏遍天,无冕之王恐非江山社稷治福.....”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事之后万不能把责任推给旁人。
要了命了!
“臣在!”
说着,朱允熥忽然长叹,又,“罚你?怎么罚?你让人弹劾李景隆,初心是好的,说的是对的!”
“他们说李景隆,是在说朕,但又何尝不是说你?朕骄纵了,所以让李景隆等人不妥当的事。你骄纵了,日后会如何?”
“新政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而皇上所信之人,正和皇上的初衷背而驰。而皇上还因为信任他,暂时没理会这些小事。所以臣,只好通过别人的,告知皇上!”
就听里面忽然又传皇帝的声音,“来人,让胡观见朕!”
“李景隆!”
不然,甩锅可能会变成直接让锅砸死。
李景隆又是连带爬,刚迈乾清。
“朕既然放你在中枢,就是让你帮着朕。你我是血亲的兄弟,朕信不过你还能信得过谁?可是朕信你,你信朕了吗?”
“是是!臣告退!”
“他妈的!”
朱允熥盯着他,“为了怕朕怀疑你,还让他们也弹劾你?”
“臣甘愿受罚!”
“罚你都是轻的!”朱允熥瞥了他一,“朕信你才把你放在中枢,让你执掌大权,更是早就跟你说过要贤王贤相。可你呢?”
家棉布工坊的事,直接到了臣这,是臣给压住的!臣也不想压,可这样的事闹大,难看的还是皇上您。”朱炽又,“这样的事,不是一两次了。曹国公也好其他勋贵也好,家里的门人这几年没少吞并人家的产业。也不能说是吞并,说买合适些!呵呵,他们看上的产业,谁敢不卖呢?”
“嗯?”朱炽一愣,“把臣也弹劾了?”
朱炽低,仔细的看了起来,随后脸大变,肉一抖一抖面狰狞。
朱炽额上汗如雨,奏折之中最后几行字,简直就是诛心之言。
“从臣的角度来看,或许这种事,可能是李家的门人扯虎大旗。但从外人的角度来说,这是不是...都是皇上您...纵容他才有的后果?”
“不过,也不是臣指使的他们!”说着,朱炽一笑,“御史都求名,臣只不过透些风去,他们就扑了上来。”
“好事都被你变成坏事了!”朱允熥又怒。
猛然间,朱炽的心一紧。
五万字?
“啊?”朱炽一怔。
“你以后少耍这些小聪明,往大了说你这是欺君!你说朕信李景隆胜过信你,他敢这么跟朕玩小心吗?”朱允熥神不善,“换其他人,但凭你串联御史的罪,就能治你!”
朱允熥气笑了,“你自己看那奏折。哈,你想通过别人的告状,却想不到别人也狠狠的告了你一状吧?”
“第一,写写大明朝如今的弊端,朕不是完人,从你角度写,朕不怕你说难听的随意的写!”
“回家去!朕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想清楚,然后在一五一十的跟朕说!”朱允熥没看他,但声音满是恼怒,冷笑,“回去!”
帷幔后,李景隆连带爬的来,哽咽,“是臣不对,是臣孟浪行事,让万岁爷难了!是臣无能,臣该死!”
“去吧!”朱允熥似乎有些累了,摆摆手。
他低批阅手中的奏折,可是却突然之间看不去了。
朱炽去了,只留朱允熥一人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