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乔清，“我正奇怪，你近些时日常常心不在焉，不枉先生那一通好骂！”

金面薄，脸便涨红了。乔清知她心里有事，只是不好多问。

女学里弟人数到底少些，房舍充裕，两人同屋，里面床榻案几一应俱全，不过唯恐滋长奢靡享乐之风，故而那女学的房舍虽雕梁画栋、三重斗拱、黑剪边绿釉琉璃瓦歇山、华非常，里面陈设却十分简朴。

翌日清晨，二人正收拾衣装准备门，乔清见她还穿着女学的鸦青袍，便：“阿，去拜孔夫，打扮得隆重些。”

金拿起案上的纸，了墨痕，紧挨着乔清坐到床边，用手推了一推她。乔清佯睡不理，但是没绷住，先笑了，懒懒地睁开双：“困杀我了，什么事不能明天？”

“明日我去文庙拜上一拜，你随我一儿罢。”乔清。金不答，她又自顾自：“你这样拼命反而不好，小心过犹不及。去走一走，劳逸结合。”

“我自然知晓。”乔清笑，又：“你这篇文章我实属上品，拿去让先生看罢，也让她知你这几天的功夫没白！”

“帮我看篇文章。”金。

见就快要到时，金还在伏案写字，与她同宿的乔清早早地裹着薄被钻到床上，倚着一只鸭形熏笼，手中篡着本在读，可是撑不住上打架，一个字也看不去了，只好叹：“阿，别写了，这熬夜有损肾，明天睛怕要青一圈。”

金还是不声，但是乔清知晓她在听：“不过是被叶先生训斥了几句，又没什么。你是挨得骂少，我天天被骂惯了，几天没听见先生训斥倒浑不自在。”

乔清抬一瞧，纸上果真是端端正正的小楷，不禁奇：“你又新作了篇八？”

金称是，乔清嘴里啧啧赞了几声：“你的文章如今格局已在我之上，我指不动了。为何不拿去让先生看看？”

金低：“你先替我瞧一瞧，免得先生又说我心浮气躁、杂念过多，文章写得不专注。”

金明白她这是故意讲些俏话，也领了她的好意，终于话里有了笑意：“你若是趁先生讲课的时候困觉、再几个白日梦，看先生骂不骂你。”

金听了，不过只换上了素白的吉祥八宝暗纹立领披风，上加了把牙梳并青玉一油，耳畔还是一对小巧玲珑的天生葫芦。乔

“妹，见就要科举，你别是怕了罢？”乔清笑嘻嘻地问，神促狭。金哼了一声，扭过去：“我才不是那缩乌！”

乔清把脸埋在被里闷笑几声，：“好了，阿竟然也会拿人消遣了！”

她拿过一看，题目写“君不重则不威，学而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知己者，过则勿惮改”，破题为“君之于学，贵有其质而必尽其也。”问：“这是你自己押的题目？”

金也没抬，只：“你先睡罢，我就好了。”

这话乔清这些天也不知听过多少遍了，自然不会相信，她闭目安安稳稳地躺在榻上，耳畔沙沙的写字声仿佛蚕叶，令人心里发静。乔清虽疲困，但脑反而清醒，倒是睡不着了。

学堂里的人看了，也要自愧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