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公不留痕迹地往后一退,斯斯文文地抱拳:“免贵姓金。”
梅妈妈别有深意地声:“公想是一回!怎么称呼啊?”
梅妈妈假装惊奇:“妹妹莫非是看中了咱们楼里哪位姑娘?”又见金摇,她坏笑着故意将指尖朝金的手伸过去,:“明白了,妹妹定是看中了我梅妈妈的颜。”
本是个好端端的喜事,谁料那小侯爷量浅,没喝两盅酒便醉得如稀泥一般不省人事了。一纨绔中有人看不过,起了角,抄起凳便要架,骇得姑娘们好说歹说将那群人请了去。
金没见过这样孟浪的女,惊得猛地将手往袖里藏,又想到自己确然是来到了这里,也难怪人家要多想,不由地暗恼自己一时冲动。但是就这样
金飞速地摇了摇。
梅妈妈也再不多为难,只觉得这金实在是有趣地很,开门见山:“小妹妹来这里是什么?”
梅妈妈心中更确定了几分,将金半拖半拽地引房中,径自沏了两杯茶,两人各在冰裂纹玫瑰椅上坐定。
看那人略有些局促,梅妈妈心暗笑,姿绰约地款步上前,妩媚柔地问了安,直往那小公上靠,鼻尖嗅到一梅花冷香。
“我确然猜不。”笑拐生摇。
梅妈妈抚掌大笑,“你确猜猜她什么来?”
笑拐生哂笑:“能让梅妈妈亲自扫榻相迎,可见这客实在是稀。”
梅妈妈见她渐渐紧了拳,红晕一一从脖颈蔓延到耳后,双唇闭得紧紧地,只好先开:“妹妹是来找自己夫婿的?”
笑拐生眉一耸拉,嘴角一撇,不可置信:“奇也怪哉,她莫不是有磨镜之好?若真如此,实在是让我陈兄弟作难。”
梅妈妈并未理会笑拐生的调笑,只:“笑爷之前说过,之前那甘肃巡抚金大人的小女,长得像个胡人,是也不是?”
“她叫我教她房事哩!”
笑拐生睨她一:“正是,莫不是她来嫖你的?”
笑拐生奇:“你未尝见过她,却如何认她来?”
“金姑娘虽量挑、眉清冷,又乔装打扮作男,骗一骗那些个小姑娘还使得,却骗不过我梅妈妈的睛!再者她深目峨媚,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又逸动潇洒、谈吐不俗。我便想起陈大爷那一厢事,再试探她两句,便料定是了。”
如此一来,楼里的女孩都败了兴致,后来见到一位小公只一人前来,理也不理一。梅妈妈打一瞧,见那小公披玄袍、琉璃冠束发,浅瞳仁,一雪雪白的肉,耳畔一双金环,是个异族人,便上了心。
金没料到被她一看穿,呼一滞,不禁赧然。若是被人知晓了此事,她也不用在女学里待了、也不用回家去了,左右都是要被陈蟒打死。
梅妈妈便将那日所见一一来。说她梅妈妈平日里并不亲自待客,那天恰逢安远侯郭小侯爷领着一帮朋友过来说要结拜兄弟,因都是京中权贵弟,漪翠轩上上皆不敢怠慢,梅妈妈便亲自前来作陪。
泉;腮是三月桃花、唇似四季朱锦,说不完的柔蜜意、缠绵。梅妈妈里的笑意深了一分,转对笑拐生:“我近些日接了位稀客。”
梅妈妈掩唇咯咯直笑,“被笑大爷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