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昨晚她说话时的表,我现在还是发麻。
——但送之前,要说什么理由才好呢?这个问题着实伤脑筋。
妻恼火地说:「你什么?发神经啊?今天都打了两次电话了。——到底想怎样?」
我深深会到这句话的涵义。
他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初,我不是没想过诗欣会生气,但想起她平时老实懦弱的样。
说完,妻匆匆挂断了电话。
心想:开始她也许会气愤,然后伤,最后是失望,慢慢这事也就过去了。
除非那人手里有枪,不然的话,先他一脸化学气,紧接着一棍甩过去理攻击。
聪明人也有煳涂一时的时候,更何况是自作聪明!——我发现自己实在是愚不可及!…………我在楼停车,留在车里,掏手机给妻打了个电话。
我鼓起最后的勇气,猛地一把拉开阳台门,脑袋一片空白,大吼一声:「缴枪不杀!」——不要问我当时为啥吼这句?我也说不清楚。
电话接通了。
妻那边异常安静,她捂住话筒
「也没有什么,想问问你还好吗?」
想了想,又掏了一瓶防狼雾握在左手。
她手里着一支燃的香烟,惊愕地望着我。
只要愿意花钱,再加上不计后果,还有什么事不来?「傲慢,是人生最大的敌人。」
空隙,那里正好有个位置;防狼雾我一共买了两瓶,打算一个给妻,另一个等秀青两周后回来再说。
刚走家门,我就似乎听到一丝动静。
轻声问:「有事吗?我在开会呢!」
脸上,依稀可见两泪痕。
「回家我再收拾你!」
我气哼哼地说,「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关心一啊?狗坐轿不识人抬,真是的!」
我急忙把双手藏在后,「对了,你怎么来的?」
女人疯起来,什么事都得;更何况一个满腔仇恨的女人……——更糟糕的是,这个女人现在还有钱了!我想起古书上读过的一句话,「钱至十万,可通神矣!」
声音是从阳台那边传来的:好像是有人轻轻了一鼻。
「你什么?发神经啊?」
我突然想起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你不是在北京吗?不是说要呆上两个星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老公呢?」
「你家的钥匙不就藏在花盆面吗?一创意都没有。」
要是前几年,直接说用来防就行了,那段时间治安的确不好。
但现在天太平,连小偷都成了濒危种,半夜三更都可以熘去吃烧烤。
「没啥,呵呵,开玩笑呢,」
我汗都竖起来了:来得真快啊!我轻轻放电脑包,甩棍。
可能是童年记忆留的本能反应吧?但接来我就呆住了:只见秀青坐在那张蓝塑料小凳上,在她上方,还晾晒着我早上刚洗的衣服。
谁整天没事揣着兵啊?我懊恼地叹了一气,恨不得像阿华一样甩自己一耳光。
但俗话说得好,越是心虚越有鬼。
说完,秀青的泪刷地了来,她猛了一烟,被烟雾呛得连声咳嗽。
——就算是对方是低级别武林手,恐怕也抵挡不住吧?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她责骂。
「他……他还在北京,」
我收起电话,左右观察了一,抬看了看后视镜,这才打开车门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