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扁扁嘴,并不答话,只将偏过去看窗外飞驰而过的树。
韩俊明脸上笑开了花,萤搭理他,他就兴。他觉得自己真是贱,确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将她搂得更紧,“待会儿没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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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木讷地摇,她成日里想着心,卖心,工厂铺两跑,哪里清楚这些事。
韩俊明虽是笑着,却明显地拉脸来,“当然了,咱都知,宋老板不是那言的人,跟那姓段的不同路,不然咱也不能合作这么久不是?他们能找来,想必宋老板也有答兑的法,你说是吧?”
龙涎香混着西药苦味盈了满腔,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里,韩俊明忽然扣住她后颈,呼着耳垂,“失望吗?”
她坐得端,将将悬着半个屁,后腰朝前凹着投蝴蝶状阴影,倒显得蜜桃似的小屁圆溜溜的。韩俊明倚着座位,单手揽在靠背上,他沉默会,看好戏一般地瞧着萤的背,待车开去一段才开。
韩俊明把玩着翠玉扳指,漫不经心地套在她的指上,“再说,就算见到卢先生能怎么着,你还能杀了他不成?”
司机得令一踩油门,车蹿去,萤如愿撞他怀里。
“最近警备司令严查走私案,这本该是军里的事儿,这节骨儿上闹得满城风雨,和谈八成是谈不成,到时候酒会也不太平,这么闹的新闻老狐狸竟没知会你?”
暮漫玻璃窗时,宋烨霖亲自送他们到门,小汽车得漆黑锃亮,萤只瞧了韩俊明一便钻车里。
韩俊明将人搂过来顺势掐住腰窝,指腹碾过旗袍开衩的扣,“早上说的那事儿,怎就不听话呢?”
韩俊明眉一紧,“老狐狸让你去酒会?”
“听说这两天你病得厉害,还请了协和医院的大夫?”
司机答,“都好了。”
萤扭回来,旗袍在真座椅上窸窣轻响,“他怎就不去了?”
“要我说,老狐狸这条路走不通。”韩俊明揽过她的背,指尖顺着脊椎,“有些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我记得,那个瑞之也是万国商会的?”
“你就听话了?”萤扭回来斥,“一回两回的净惹我。”
萤咬着唇,垂瞧着拇指上空旷的扳指,忽然前一亮。
司机显然没想到韩俊明会同他拉家常,只抬扫了一后视镜并没吭声,蝉鸣声里,韩俊明抬脚踹向驾驶座后背,“哑巴了?好利索没有?”
萤也笑了,“可没闲功夫呢,见着就和谈了,正卿留的功课都学不完。”
“要说这狐狸还是老的,摆明了拿话甜你,他自己都没打算去。”
萤轻轻一哼,小脸上挂起得意,明媚艳,韩俊明险些把持不住。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着萤纤薄的背微微驼来,韩俊明满意地嗤笑一声,鞋尖儿又是一,“那开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