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娜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一时有些不敢迈脚步。明明得到了其他女们都向往的自由,却让她觉得茫然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镜面般的面因为她的泛起涟漪,倒悬的星空晃动了几,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尤金娜又往前走了几步,溅起连成一串的波纹。偌大的广场中只有她一个人,面与夜空在黑暗中混淆了边界,让她如同孤悬在浩瀚星空中,渺小又孤寂。
那时候最纯粹的快乐让尤金娜突然来了兴致,学着记忆中的样摆了起手式,踮起脚尖舞动起来。
…………
深夜的教廷还灯火通明的,各路人陆续汇聚而来,在庭院中奔跑忙碌着。但正如妮娜所说,这种时候没人有力去在意她一个女,她就这样大喇喇地走到了大门,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尤金娜转得越来越快,白裙摆在月光绽放,四肢像天鹅一样舒展开,在面上划串串晶莹的珠。她不需要音乐,她的本就是这世上最妙的音乐。
她已经两年没过舞了,当初最熟悉的动作也多了几分犹豫与生涩,但随着舞步跃,沉睡在肌肉中的记忆被唤醒,让整支舞像一般顺地在天地间淌起来。
大雨渐渐停了来,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撒在被雨冲刷得净净的澄清大地上,将万覆上一层朦胧的银光晕。
渣,却是她的避风港。哪怕被淫辱玩,也好过去面对惨烈的现实。没有自由,便也不用再去思考,对于没有未来的人来说,过去失去了什么,也都不再可惜。她封闭了,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在淫控制的行尸走肉来逃避痛苦。而现在,沃德却死了。
“去哪里都好吧,天地这么宽广,总有能够自由自在,不再受人欺凌的地方。”妮娜和她并肩坐在一起,懒懒地背靠在床,望着天花板,“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那么漂亮,大,哪怕只是站在你边都会让我自惭形秽。你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会闪闪发光吧。”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离开教廷,又能去哪里?”尤金娜抱住双,无打采地缩成一团。
“是时候走来了。”她定了定神,深一气,往前一步走台阶,踏广场的积中。
上一次这么看星空是什么时候?她闭上睛回想着。
尤金娜站在西斯教堂巍峨雄伟的大门,静静看着教堂前的广场发呆。
她思索了一会,翻床,从书堆里翻一张羊卷递了过来:“这是我之前从图书馆抄来的血咒封印的咒术,施术者付一分寿命为代价,可以永久封印女的力。只要找到能为你施封印的人,你就能重新回一个普通的人类,不用再担心气反噬,去过自由平凡的生活。要怎么选,就看你自己的了。”
一行泪从脸上落,尤金娜微微一笑,轻声低语:“好久不见了。”
雨后的广场上覆盖着一层积,倒映着无垠的星空,宁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再往前一步就离开了教廷的范围,她上已经没了咒印,不再受任何人控制,往前走,就意味着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她小时候还没有资格站在舞台中心时,就时常去城郊的空地上舞,天地就是她的舞台,风声就是她的伴奏。
当一舞结束,她收回动作,静静看向自己脚边的面。倒影中的女还是记忆中的样,妍丽的容貌,优雅挑的材,清冷得像雪国的月光。
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的舞台上,明月是灯光,星空是布景,风中传来掌声与呼,齐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接连遭受残酷的打击让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丧失了继续面对生活的勇气。可是现在冷静来想想,她的貌,她的本领全都还在,甚至得到了比之前更加大的力量,倒也并非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