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又避不得,又需得掌握分寸,谢知方不免认真思量起,今生要找哪位靠山。
齐国侯府地方极大,齐大夫人给她和菱拨了个院,二人各居一间,方便齐清程过去歇息。可自打开过脸之后,他便一直睡在书房,再也没有踏院一步。
红绡在齐大夫人边服侍已有五六年之久,到底是抬不见低见的熟悉面孔,齐清程不好给她脸看,便微微了。
谢知方定了决心,便和林煊密议一二,细细筹谋不提。
太乃先皇后所,本是顺承大位的最佳人选,无奈过于良善温吞,又至纯至孝,唯陛之命是从,对一应趋炎附势之徒皆是敬谢不,更不结党羽,不交外臣,长居于深之中,实在不好接近。
若是似前世那般权势滔天,莫说齐清程,便是齐国侯,又岂敢给他半脸看!
她细心着脚上的诸多位,力度拿得很好,令齐清程的疲惫乏累之尽去,不自觉地放松了躯。
思来想去,竟只有投靠太季温珹这一个法。
灌得多了,又开始拉肚。
三皇季温璟是天生的将才,杀伐决断,快意恩仇,前世里也对他颇有知遇之恩,只是开国之将,未必能为守国之君,加之若是追随于他,少不得要走造反的老路,危机重重,亦不是一条良策。
可话又说回来,跟着这样的主,占着天命之便,倒不必每每刀上血、腐肉里腥,若是小心襄扶,说不得还能落个从龙之功,封侯拜相,福及孙。
六皇季温瑜那条路是行不通的,其人诡计多端,心机深沉,势微之时能忍之辱,举贤纳士,三顾茅庐,一朝得势升天,免不了秋后算账,鸟尽弓藏。
这夜,他正思忖着如何求母亲和祖母收回成命,房门“咯吱”轻响,妇人打扮的红绡端着盆洗脚来,笑地:“少爷,婢给您洗脚。”
红绡不急不恼,更没有央求他幸之意,就这么低声
却说齐清程与未来弟不而散之后,将通房一事放在心上,知若是不依谢知方所言打发走她们,日后少不得要生许多闲气。
“少爷,您今夜依旧是睡书房里么?少看会儿书,早些睡罢,仔细伤了睛,婢待会儿给您铺床。”红绡低垂着细长的睛,柔声。
说句不当说的,谢知方前世里最看不上这等着一把好牌,生生打条死路的迂腐之人。
知方在这里气得肝火旺盛,嘴边起了一溜的燎泡,在专心备嫁的面前,偏又不敢半儿端倪,只得颜笑,推说是天上火,成壶成壶的凉茶往肚里灌。
她的模样不如谢知真许多,却胜在恭敬柔顺,即便已经被收用过,浑并无一丝通房的骄矜之气,双膝跪地,乌油油的鬓发垂,雪白的手探里试了试温度,方才小心地为齐清程脱靴,捧着他的脚放盆中。
他静心来沉思许久,觉是自己想左了,这一世一味的避世躲懒,远离权力心,却忘了没有权支撑,便会被显赫之家看轻,连带着牵累在婆家受苦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