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程明白来日方长的理,也不敢多耽搁,拱手:“今日大恩,没齿难忘。”
可一想到嫁齐国侯府后,再也没机会享用这样的待遇,他便觉得不甘。
酸得倒牙,涩得钻心。
他这意思,便是秋日里就要迎娶谢知真过门了。
谢知方的脸有些冷,了逐客令:“说话功夫便到,齐兄快从寺院后门离去,毋要教别人看见。”
齐清程微颤着手递过来一条编得极为巧的五丝绦:“这是我在上山路上买的,不值甚么钱,取个护佑平安的好彩,还请谢小不要嫌弃。”丝绦其实是他亲手编的,废了十几条才得这么一个拿得手的,若不编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他怕她不肯收。
“不过是些艾草、白芷、丁香之。”
“我试着往里面加了儿陈与薄荷汁,不料公竟然尝了来。”谢知真浅笑着,云鬓花鬟,粉面桃腮,绝不似俗世中人。
躲在大树上偷看兼之保护安全的谢知方觑见这一幕,不知怎么的,笑容收了回去,俊俏的脸看起来竟然有些阴鸷。
齐清程喜不自胜,郑重谢。
“前日里借明堂的光,吃了几个玫瑰豆沙饼,外面铺里虽然也有卖,吃多了总令人觉得发腻,谢小的却与众不同,香甜,后味又有几分清冽,令人回味无穷。”齐清程刻意放慢脚步,迁就谢知真的步伐,和她的距离也不远不近,避免冒犯佳人。
待齐清程离开,谢知方看着笑容未退的颜,心酸涩,问:“可会怪我擅作主张?”
齐清程耳朵也有些发,仰望碧空如洗,白鹭凌云,心中喜无尽,恨不得明日里就将她娶门。
弟俩为母亲了长明灯,在山上游玩半日,方才缓行归家。
谢知方如同吞了一整盒黄连,吐又吐不,咽又咽不,整张俊脸都垮了来。
谢知真犹豫许久,到底伸素手,接了过来。
齐清程痴痴地看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接话:“听闻上个月十五,是谢小的生辰,我备了份礼,婚礼未行,怕你为难,也不好托明堂送予你,等秋日里再补罢。”
几个丫鬟听见他的话,一齐笑
是他贪心,这几个月找各种由,请为他了四季衣衫不说,连袜都了近一打。
第三十二回傻弟弟苦吞黄连,俏初试红装
若是她像往日里一样嗔怪他不合规矩,肆意妄为,也就说明齐清程的分量还不够重,他的心里反倒会好受些。
须臾,他听见她柔柔的嗓音:“听明堂说,齐公过不几日将行冠礼,我在这里先行恭喜公,愿你宏图大展,不坠青云之志。”
谢知真脸颊,不敢应声,偏过看花圃里盛放的大朵牡丹,心却念他如此有心。
古刹幽寂,二人循着青石铺就的小路慢慢走着,一递一声儿说话。
谢知真邀弟弟过她院里叙话,谢知方自然答应,门的时候还勉挤来个笑脸,拈了几颗蜜饯放中:“找我可是有什么好事?近来我的脚似乎又大了些,若是有空,可否给我再两双鞋履?”
可谢知真却表几分女儿家的羞意,一双目斜眄了他一,轻轻放过:“罢了,不为例。”
他转过,见谢知方手轻灵地从大树上跃,便问:“可是家仆们上山了?”
他意识里拽一枚野果,放在嘴里“嘎嘣”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