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夏去秋来,十月十五这日,是谢知方的十岁生辰。
她又一一说起打算邀请的亲朋好友:“咱们这次不请外人,只请些关系亲近的,坐在一块儿闹闹。前几日外祖母来信,说大舅舅不日要来长安述职,说不定正巧能赶上,母亲那边的亲戚也要发几张帖,多走动走动,早日熟悉起来……对了,齐大夫人那边,要不要递个话?”
说得就好像为他袜便不费睛似的。
谢知真好脾气地拿帕去他嘴角的梨汁,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又说回生日宴的事上去:“阿堂今年想要什么礼?你上次说有个新来的杂耍班不错,我们便不请戏班,请他们来助兴可好?”
同的丝线绣在白的袜面上,若非定睛细看,本无法察觉,偏偏她在照顾他的事上不分巨细,半儿也不肯敷衍。
谢知方这半年像苗似的蹿了一大截,瞧着比还要上半寸,每日里溜猫逗狗,胡天海地去疯玩,人也瘦了不少,两颊上的肉消失不见,瞧着倒有几分佳公的模样。
谢知方继续得意:小爷我吃喝嫖赌样样行,说媒拉纤第一名!
弟俩一个四月生,一个十月,恰好差了三岁半,去岁因着谢姨娘的事,阖家都没有心办,今年添了新主母,一切又颇为兴顺,谢知真便持要为弟弟好好办一回宴席庆祝。
谢知真也不推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细细嚼了咽去,笑:“可以是可以,我先好一双给你穿着,待把灵儿要的香绣好,再给你另一双,好不好?”
谢知真坐在窗边,借着光亮往将要完工的袜上绣巧花样儿,仪态娴静,朱唇噙笑,端的是一副人图。
谢知方极受用无微不至的关心,贴到她边打量致的绣工,嘻嘻笑:“都喜怎么办?肯给我两双么?”
听见这话的时候,谢知方毫无形象地朝天翻了个白,翘着二郎,“咔嚓咔嚓”将手里的秋梨吃得山响,笑话她:“臭丫没一儿见识,爷学他们,本不必费半分力气!可你去问问他们,能学我两成髓不能?”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得意模样。
“你给她绣香什么?”听到谢知灵的名字,谢知方陡然翻脸,“已是那么大的姑娘了,自己不会学?若是伤着的睛,我可饶不了她!”
第二十七回弟临窗叙家常,诚邀公赴家宴
他有些气恼,还没来得及说两句重话,便被谢知方科打诨拐带到了别的话题上,夜里红烛举,谢夫人又着一双白的脯儿和他语赔罪,一番疾风骤雨之后,也就罢了。
她飞针穿线,转过脸问弟弟:“阿堂,你喜竹还是兰花?”
用枇杷的话来说,少爷若是不开,不上蹿,和那些名满长安的世家公也没什么两样。
,将瑶琴交于人贩发卖了,待谢韬回来,已经连人影都寻不着。
说着,他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梨递到她唇边。
几个丫鬟被他逗笑,叽叽喳喳闹成一团。
“依着我的意思,实在不必如此麻烦,只要还像去年那样,亲手为我煮一碗长寿面,小弟便别无所求。”谢知方的嘴像抹了蜜,又夺过她手里的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