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叩了一个：“厂公大人，婢……婢名叫燕，奉娄事之命，特来……特来……”她有些说不去，又羞又惭，“特来侍奉大人……”

离？离什么？

挥手命小太监退，他望着桌台上的灯烛神，烛泪淌来，在底积起一层又一层的白蜡。

自欺欺人着，反复告诫自己，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等兴过了，自然会转移视线。

忙了一天，到夜深人静时，他拖着疲累的躯回到住所，伺候他的小太监悄悄奉上一封信：“小又送信来了，请大人过目。”

他正将这女驱逐去，忽然心念一转，抚着佛珠的手垂去，住了女小巧的颌。

小太监小心答：“没有，小每日里好吃好睡，人们着意伺候着，不敢有怠。”

所以，她是终于肯放了吗？他如是想着，心里却没有松了气的觉，反而愈发沉重。

有些人甚至悄悄期盼着皇上早日回，有那位宽和温柔的帝王约束着，他们的日还能好过些。

犹如饮鸩止渴一般，隗礼接过信，有些急切地拆开。

周围服侍的人都暗暗心惊，认为这女凶多吉少。

却原来这人正是白天冲撞了他的女。

他抬望过去，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心里突的一，嗓涩，竟然说不话来。

看清她的面容，隗礼立刻冷了脸：“是你？”

她提的要求，他都一一满足，她的动向，他全了如指掌，可他从不回信，更不敢去见她。

毕竟，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她喜的呢？

隗礼皱了皱眉，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竟然没有计较，带着随从们离去。

那女像是没看见他似的，手脚撞上来，跌倒在他脚边。

“那么，你愿意伺

众人暗自纳罕，只有他自己知，放过那女，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那女……有几分像她。

那女走到光线所及之，神又惧又慌，不住他灼灼目光的直视，“噗通”跪在了地上。

忽然，房门打开一条，有个窈窕的影从外面闪来。

中的女太监们暗地里议论，说本就阴沉的厂公大人近来越发容易动怒，抓住一小错便将当值者打个半死，且御愈发严厉，偌大的后因此而每日里愁云惨雾，气氛低迷。

娄事？隗礼冷哼一声，那人好巧的心思，竟然察觉到了他对这女的反常态度，只可惜，屁拍到上来了！

他皱起眉，问小太监：“小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女在他手中难以抑制地发起抖来，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幼鸟，却不敢言声。

女也不晓得磕求饶，茫然地抬直视他，圆圆的一双睛光潋滟，姿容倒有几分。

再也没有去过别院。

距离除夕已有三月之久，这些日里，她每天都会给他写一封信，信里的容各不相同，有诉说思念的，有嗔怒怨怪他为何不去看她的，有描述日常生活琐事的，有时候还会无理取闹提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要求。

某一日，隗礼亲自前往绣坊查看今年新制龙袍的度，走过储秀时，在上撞见一个小女。

他展开素白如雪的信笺，意外地发现，上面只写了一个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