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磕磕绊绊回答：“回大人的话，娘娘从午便躲在屋里，怎么敲门都不肯来……”

然而轮到苏锦书在的几人时，他还是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她上。

又往上微微移了移，看见不止是脚，只怕浑上全满了这样的疹。

走到苏锦书居住的南塘殿，却见到门扉紧闭，两盏昏黄的风灯，跪着几名面目模糊的人。

隗礼察觉到不对，冷声问：“贞人呢？”旨意已经先一步传过来，理来讲，这个时候她应当已经梳妆完毕，开门静候的。

他急忙取屏风上挂着的衣袍，潦草把她包住，听到她一连串气声，想来上很疼，不由自责至极：“娘娘您先去床上躺着，才去叫太医！”

当晚，皇上便了苏锦书侍寝。

他再度唤：“娘娘？”

隗礼皱眉，亲自上前拍了拍门：“娘娘，才是司礼监隗礼，奉皇上之命来接您侍寝，请娘娘准备准备，早些动。”

苏锦书低回答：“民女燕莲贞。”

宁清帝赞：“清湿红莲，贞夺媚，好名字，你是哪家的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宁清帝指着苏锦书，面惊艳之意，和煦问。

屏风后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我在这儿。”

隗礼将

宁清帝也有些审疲劳，走观花地看过去，落选的女相应也多了不少。

后，后面的秀女便十人十人地来。

手中的佛珠停了停，他提起灯向屏风而去，声音带了些连自己都陌生的温柔：“娘娘，什么事了？”

隗礼气息紊乱，压抑着心悸，着又往她的方向查看，看见她白的脚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疹，不由变：“娘娘，您这是？”

隗礼心中暗叹，他已经尽力，可她实在太。

她的哭泣声大起来：“大人，我上好痛啊！”

“娘娘？”他一边声询问，一边缓步踱到灯罩旁去灯。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细弱的声音从门中传：“是隗大人么？烦劳你来一，可以吗？”

他心生疑窦，轻轻推门去，屋里并未掌灯，黑漆漆的一片。

隗礼还没答，便听见她急匆匆补了句：“只你一个人来。”

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偶尔和她说上一两句话，对他而言，已经是从不敢奢望的上天垂怜。

隗礼低声报苏锦书的家世。

怪不得她不肯来！

转到檀木挂屏后面，灯光照到一雪白的躯，他吓得连忙往后一躲，整张脸都转过去：“娘娘，您――”

如此的位份，加上赐号的殊荣，令在场的秀女们红了。

苏锦书抓住他不肯放：“今日殿选后，兰偷偷送给我一小瓶蔷薇凝，说沐浴的时候洒在里，可使浑充斥花香，几日不散，我沐浴完刚来，便成了这样……”

其实，这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她那样的人，本就应该享受众星捧月的尊崇，从生到死都喜乐无忧。

火苗“扑”的在手中绽开，飘忽了片刻，逐渐散发稳定的光辉，借着光亮，他往四周看去，却不见她人影。

衣陋服，亦不能掩国。

宁清帝拊掌而笑：“家世也极好，如此，朕便封你为人，赐号‘贞’。”

前去接人的隗礼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