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望向来人，苦笑：“师兄，我绝是因为我太过懦弱。而他的留，才是真正要诛我的心。”

        可左耀卿猛地一挥袖袍，将人尽数拦了来。他的右手紧紧扣在剑柄上，花颜挑衅地看向他。

        花颜依旧怔怔的，长久回不过神。她的脑海中一团乱，本不记得自己在何又为何在此。

        是了，在山门外，她被左耀卿一箭中，重伤昏迷。幸而白灵和师兄及时赶到，这才救了她一命。

        “他对他父亲发过誓。”花颜喃喃：“这条命不还给

        此言一，如军前立状般迅速聚起了呼声，显然是人心所向。众人都死死盯着他们二人，仿佛只要发现左耀卿后退半步，便会立刻上前替他了解这桩祸患。

爷！”

        “你受了重伤，我与尧勉力将你救，从万仙山一路逃到十万大山深。”白灵这样解释给她听：“这里是隆恩的府，有他帮我们掩护，不怕修仙世家那群人追来。便是追来，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眨间，匕首便肉，生生破开了她的小腹。无尽的血溅而，不知是她的，还是那个尚未成型的孩……

        见状，有人耐不住怒火了刀刃，恨声：“家主尸骨未敛，夫人和小少爷魂魄未散，此仇必报！这妖女狠辣阴毒，您断不可心慈手！”

        正是夜最深的时候。

        白灵望见她消瘦苍白的脸庞，不由得叹了气，起榻，将一支裹着红绸的羽箭递给她。

        闻言，众人都暗暗松了气。

        那刀扬在半空中，带起一锋锐无比的寒光。

        曳曳烛火，花颜长睫轻颤。原来距离那日已过去一月有余了，怎么她依旧夜夜梦魇，总觉得一切就好似发生在昨日？

        铁为镞，能穿透世间至之；若木为柄，凶猛如顒鸟也无法将它折断；而这白乌既是灵兽也是妖兽，它的尾羽可以救人，亦可以杀人。

        “乌羽箭，从无幸者。他还是为你手留了。”

        白灵这才想起一事，秀眉紧蹙：“难怪，难怪始终无人追杀而来。左耀卿闭关未完，贸然关定然基动摇，恐怕已自顾不暇了。”

        红绸散开，花颜轻抚其上。

        “师妹，你此番到底还是太过绝了些。”

        花颜将手中的匕首贴在腰间，浅浅地游移着，等着他最后的裁决。

        花颜拥着锦被，凝神想了想。

        白灵话未说完，只听闻门扉轻动，有人温声接：“论剑法，万剑山多有手；可论及箭术，这般神化的本领，我还是回见识。”

        难以抑制的悲鸣声自花颜中溢，她从尖叫中醒来，很快便被人环抱住。

        “杀你，原就是我许的誓言。”漫长的沉寂之后，左耀卿沉沉开：“我不会给你个了断的。”

        尧停在榻边，低看她，不甚赞同：“你想错了，师妹，仇恩怨是不会因为生死了结的。你与他尚是侣，左耀卿杀妻却又不为证，只为雪恨，这便是他的业障了。”

        “你这伤，医治月余尚未见好，尧也是无法了。只盼风早过去，再请药王谷的人来为你一试。”

        她的动作太过凌厉果断，也太过人意料，左耀卿虽离她不远却本阻拦不及。

        “……左耀卿！”

        白灵就在她旁浅眠，闻声立刻起烛火，半扶住她，柔声安抚：“不用怕不用怕，现咱们已经安稳了……”

        素手不由得抚上心，那里缠着层层白纱，仍隐隐作痛。

        “我知你会怎么，就连这刑罚也能猜一二，无非是割肉剔骨罢了。”她摇摇，痴痴地笑了：“我原该早早自裁于此，免受折辱，却偏不死心，非要亲耳听你说这句话才算无憾。如今既已得了答案……”

        若他真的杀了她，一切恩怨就都可以结束了。可他并没有这样。

        说着，花颜突然面一变，狠心举刀。

        “我会让你尝尽这世间至苦至痛的刑罚，以我兄嫂在天之灵。”

        “这一箭力不足，他却并未再。”白灵神复杂，涩然：“真不知该说他得好还是不好……从外看分明正中你心，尖端竟避开了，真真掌控得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