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她开始习惯于每日晚间抚琴,不多不少,只半个时辰。而曲却始终只有那一首。
又一日,阿撰午间来时劝她:“夫人但凡把研习音律的苦心用三分在二爷上,也不至如此。这段时日,二爷总把自己关在静室里修炼打坐,一坐就是一夜,恐怕再过不久又要去长留山上闭关了。”
花颜听了,随应付
:“那你记得替我恭祝他修为大
,早日得
飞升。”
阿撰一回听人把“得
飞升”说得像“速速去死”,他立刻摆了摆手,不敢再劝。花颜知他本
纯善,想了想,终究
了声气
:“这样罢,劳烦你今日晚膳后,替我送些糕
给他。”
阿撰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重复:“送些糕
……给谁?给二爷吗?”
花颜笑
了
:“不错,你就直说是我的意思。他若不信,且让他亲自来问我便是。”
用过晚膳,花颜净手焚香,端坐在琴案旁。
从指尖泻而
的阵阵琴音哀婉动人,这首曲
,她早已烂熟于心。花颜完整无误、行云
地奏完了一遍,可第二遍一起
,她便弹错了一个音。
窗外,已是深秋。竹林枯黄萧索,一片衰败之景。
她淡声:“来者若是君
,大可现
一见,何须藏
尾?”
话音落,恰有一缕瑟瑟秋风拂过琴弦。左昭恒立在窗前,面容平静地望向她:“你早就发现我了。”
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花颜蓦然一笑,轻柔:“兄长说的是何时?是方才,还是数月前?”
闻言,左昭恒也笑了。他甚少这般神
,恍惚间,花颜才发觉他们兄弟二人的相貌竟是这般相像。
只不过,前的男人毕竟是真正大权在握的上位者,涉世已深,即便微笑也带着深沉的压迫
,
本不是她能随意哄骗的。
“以你的修为,本不应发现,你早就料定我会前来。”左昭恒并不在乎这是自己名义上弟妹的居所,抬手撩开室的珠帘,缓步走近:“这曲
,究竟是谁教你的?”
花颜起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回
:“兄长听惯了嫂嫂的琴音,我这曲
自然
不得耳了。”
左昭恒没空在这同她兜圈,他
脆将话挑明,毫不避讳
:“你像她,却终究不是她。她已故去多年,我也已经成家有了妻儿。我自问当年没有对不住她,一言一行皆
自真心。虽不知派你来左家的人是何目的,但若想借机引诱我,恐怕要落空了。”
听了这话,花颜终于明白他与左耀卿最大的差别在何。
无论是还是恨,左耀卿都不屑于欺骗旁人,更不屑于欺骗自己。而这个所谓光风霁月的男人,竟然能够虚伪到连自己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