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无可阻挡地向坠落。心脏坠落的觉生疼，疼得迟驻张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来。

        冰凉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

        一片冰凉的滴落到迟驻脸上。他抬起来，发现天空不知何时起了雪。龙泉府地北方，向来早雪，只是今年的初雪，居然这个时候就来了。

        迟驻抬望着，望着越来越多冰凉的白盈盈地飘落到他的脸上。就像十个多月前，他从月泉淮房中狼狈逃的雪夜。他曾以为自己死在那个夜晚，而他如今终于明白，那不是结束的死亡，而是永无休止的困境，他是在那个雪夜中迷失路的困兽，永生永世，永不得。

        “雪。”

        良久，迟驻终于轻声开。

        “她叫，阿雪。”

        迟驻再见到女儿，是在宗主孩的百日宴上。三个孩分别由乳母抱着，穿得和和地来见了见宾客。月泉淮挨个给孩上长命锁，又挨个抱了抱。

        迟驻呼僵。

        他睁睁地看着月泉淮为自己的女儿上金锁，又抱过自己的女儿笑容满面，迟驻睁睁看着女儿稚纯真的小脸和月泉淮微笑的脸靠得那么近，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揪起，又狠狠摔。

        不。

        他清晰地意识到，这不行。

        如果他自己永生困于龙泉府的风雪，但他的女儿不能永远待在冰冷的寒夜。迟驻在这一刻生无限的勇气，他看着女儿，突然知自己苟活至此是为了什么了。

        岑伤在不远看着失了神的迟驻，勾了勾嘴角。

        迟驻的计划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顺利，那是月泉宗主的孩，他不过是小小新月卫，若非月泉淮开恩，他甚至见不到女儿一面。迟驻徒劳地等待着，不知为什么明明乐临川和岑伤都能偶尔再见见儿，自己却只能在月泉宗的新年里见到一次女儿，远远地，隔着无数宾客地，见到月泉淮边的女儿。

        那么纯真丽的小脸，那么清澈稚的眸。他的女儿还没来得及被污染，只是坐在她边的那个人，叫他心底发颤。

        他徒劳地等待着。

        他执拗地等待着。

        为了女儿，似乎一切都有办法忍受了。他生生忍受了三年，连乐临川都察觉到了三年中他的变化，拍着他的肩膀笑话他终于适应了。

        迟驻咧了咧嘴角。

        他依旧想吐，每次完事都恶心得想吐，无论是月泉淮的给他安排的活计还是夜里的“活计”，但是想到女儿，迟驻又每每将翻的恶心狠狠压了。

        冬去来，转三个孩已经会走会跑，甚至会用里气的声音叫爹爹，叫哥哥。迟驻无数次结动着差应声，可他看着女儿纯净的眸，他所有的声音就都哑在了咙里。

        他的女儿，叫的从来就不是他。

        他站在演武场里，陪着月泉淮。而他的女儿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串糖葫芦，爹爹爹爹叫着，咯咯笑着跑过来，后跟着两个小男孩。月泉淮笑着转过来，月泉雪咯咯笑着扑他怀里，要把手里的糖葫芦喂到月泉淮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