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末世
第二日回程,沈聿并未准备专列,而是安排了一辆普通火车,不过在火车尾bu添了两个带有卧铺的空车厢。
这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一则因于雍良政坛活跃了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其中还包括不共dai天的大仇,所以这次护送,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二则也是由于沈聿虑到穆稟和的态度,他显然对这次交战所达成的协定有所不满。尤其,这次战争穆稟和其实是占了上风的。所以沈聿对外说是两日后启程,实则今日一早便chu发,以避不测。
在于雍良看来,沈聿是个谈起话来几乎不liuqing绪的人。昨夜宴会上,沈聿说是中央对他的“过错”打算从轻审判,并已为他作chu职务上的调整,说起来总归比到chu1躲藏liu亡要qiang得多。可当他juti问起来,对方又说现在不便透lou,让他猜不着,摸不透,又找不到什么破绽,加之沈芝扬又一个劲儿在旁宽解劝酒,他放松了警惕,多喝了几kou,不想一觉醒来就被带上了火车。
事到如今于雍良只得听从被护送回凌川的安排,虽然说的好听是护送,实则就是押送。
由沈聿的副官带着一队士兵亲自押送。
于雍良一路不发一言,今日是酒醒了,对于自己的前途,也实在不抱什么幻想。可惜此时shen不由己,又shen无分文,只好坐在座位上一个劲儿地chou起了闷烟。
时妩和沈聿两个人在最后一节车厢,车厢虽不如专列豪华,倒也gan1净整洁,地上铺着蜡木地板,有ruan床可以休息,还有火炉可以取nuan,也不会觉得冷。
火车走走停停,每到一站,就从站台上泱上来好多人,车站好像一个戏台zi,上演着一chuchu人生的悲huan离合。时妩看着看着就发起了呆,一个一个的悲喜分明的人脸,笑泪模糊地落在红尘中的吉凶祸福里。
沈聿见她表qing似有忧郁,走过来坐到她shen边,问她在想什么。
时妩dao:“在想那一年你送我上轮船,我心里完全只有激动,竟没有要与凌川,与你分别的伤ganqing绪。如果换作今天,我一定zuo不到。”
沈聿听闻,说:“小妩,我们不会再分别。”
“我知dao。”她微笑,“我只是想起来了,所以表白表白。”
“你ai我,我也知dao。”
“那么你呢,ai不ai我。”
“我ai你。”
“你怎么证明?”
他把她抱到自己的tui上,“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又亲了亲她,说:“你想让我zuo什么都可以。”
他们平安度过了一夜。
虽然火车“哐当哐当”的运行声量很大,但是她窝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
到了第二日中午,距离凌川大约还有两站,火车停xia来给引擎注shui。沈聿叫人送了焗龙虾来给时妩吃,自己去前面的车厢找于雍良。于雍良说要xia车去透透气,沈聿同意了,并和几个士兵也跟着一块儿xia来。
不知怎么,xia车的功夫被人认了chu来。一群人簇拥上来huan呼,围着沈聿喊“沈少”“沈少威风”,还有喊“万岁”的。都像争看皇榜似的把站台围得shuixie不通。
沈聿都听见了,但看了一yan那个喊万岁的,对他说了一句:“我不搞复辟,百岁足矣。”
大家哄笑起来,站台变成了闹市。
时妩隔着车窗看到这一幕,也不觉笑起来。有的人即便只站在那里,就叫人心生想要终shen追随的恋慕。
“上去吧。”沈聿对于雍良说。
于雍良神qing有些不屑,嘴上又吃醋地咕哝:“就因你沈璧成长得风liu倜傥,便有理了。只是我还没透够气呢,他们围着看的人又不是我,我不上去。”
但是沈聿已不容许他继续站在外面,yan神示意,便有两个兵士过来将他架了上去。
于雍良无可奈何。
火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