貽笑大方又如何？那時他為了維持那個份，也是什麽骯髒事都幹盡了，哪有多清呢？

        三年前，他從學校離職之後，就不再涉及教育界。他乘著網路購崛起之勢，當起了網路賣家，掙了些錢，後來因緣際會之，開始直播，也順應一些趣商品的廠商之邀，在直播中試用並推銷他們的產品，取一些佣金。日也還算過得去。只不過，過去當老師的時候，還能夠逢人便大大方方地介紹自己的職業，現在就顯得有些貽笑大方了。

        他拿過手機，一看屏幕上的人名，毫不考慮地便接聽了：「喂，陸警官？」

        『酬勞給的很優渥，那學生好像也聽話乖巧，我朋友有點不放心交給其他不熟識的老師。我一聽就覺得也許很適合你。』

        電話那頭的陸警官用他朗的嗓音這麼說，江函允卻有點遲疑。

        那晚，他接到陸警官的電話—從三年前的事件之後，他與陸警官斷斷續續都有保持聯絡。陸警官於他而言，是拯救他於深火熱的恩人，也是在那之後，一直不斷關心他生活狀況的朋友。算是在那個事件裡，江函允還願意保持聯絡的唯一一個關係人。

        『陸警官。』江函允平靜地打斷他驚慌的歉。『我沒事的，我想去試試看。』

今天的直播。

        他的沉默讓陸警官似乎警覺到了什麽，語調突然變得有些乾巴巴：『啊！該不會……你還是會在意……真的非常對不起！我太不細心了！沒有顧及你的受就一頭熱！！對不起對不起！！就當我沒提……』

        江函允了計程車，再三比對自己手機裡的住址，和前這一座像是從電影裡搬來的歐式莊園，有好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路。

        一時半會兒間，他依舊癱軟在床上，一手指也懶得移動，若不是體的黏膩實在令他難忍，他實在想就這麼直接睡過去算了。

        哇哦……好驚人的別墅！

        江函允的唇角動了動，眸中一抹蒼涼一閃而逝。他擱在床頭的手機發嗡嗡的振動聲。

        老師……這個他曾經那麼引以為傲，後來卻讓他遍體鱗傷的職業……他已經逃離了這些年，要……再去面對嗎……？

        竟然是這樣有錢的豪門啊……自己答應這差事，真的妥當嗎……？江函允突然開始後悔起自己當初把一切想得太過單純。

        他打來之後，照往例先噓寒問了一番，還熱忱地詢問需不需要他幫忙搬家。而後才切正題：說他有一個朋友，因為即將要國進修，手邊的家教沒辦法繼續教了，那裡的位置離江函允現在新搬的住所不遠，所以陸警官想到了他，打來詢問他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