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太府。”苏清方。

        这种话也不当问。

        难怪有人喜熬鹰。杜信以前只觉得无聊、浪费时间，现在终于也会到了其中乐趣。

        她包天的胆，竟然敢直接闯来，太府。

有的、报复与驯服的快。

        “随她。”李羡，看不到表，只能听声调是冷的。

        苏清方等在前厅。不过片刻，灵犀去而复返，带回来的话却是：“苏姑娘，殿正在理公务，暂时不得空见姑娘。”

        无论如何，苏清方要拿到那幅《雪霁帖》。她不信李羡这辈不门。

        看不可一世的苍鹰收起羽翼、低颅，最后在自己手乞，比送上来的羔羊惺惺取，不知快乐多少倍。

        没了定国公，他杜信又算个什么东西。恃凌弱的末货。

        李羡翻书的手顿住。颀长的影投在书架上，一动不动。

        说是随她，难殿不知苏姑娘是个心至的人吗？说等就一定会等。要是真打心底不想见，把人轰去就是了，一句“没空”打发得了谁呢，不过是平白浪费两个人的时间而已。像是在磋磨对方，又像是在磋磨自己。

        然而此时不宜再横生枝节。苏清方行扯回自己的手，连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嫌浪费，带上岁寒一起阔步离开。

        已碰了一天的苏清方收整好表，好言拜托：“烦请姑娘帮我转告太殿，我会等到他有空为止。

        灵犀多嘴劝了一句：“殿，当初苏姑娘给殿送汤，一坐两个时辰，没有二话。现今卫家深陷纷争，更不可能轻易言弃。婢观苏姑娘神，颇为疲惫。她一个女来奔波，想来也受了不少白。此事系重大，婢不敢妄自揣度殿的心思。只是还请殿垂怜，见或不见，给个明示，也免叫苏姑娘受等候之苦，希望……又落空。”

        舍空空，唯李羡一人。他站在书架前，背着，似是在找书，一本一本拿来，看几，又放回去。

        灵犀神一紧，不解，“苏姑娘为什么这么问？”

        李羡愕然转，提步去一看。

        ***

        他好像听到了翅骨折碎的悦耳声音。

        灵犀颔首告退，重新回到垂星书斋，向禀：“殿，苏姑娘说她在外面等着，等到殿有空。”

        一个不防，正襟危坐的苏清方腾一站起，肩膀撞翻茶杯，茶尽洒在杜信手上。

        “放开我！”苏清方一边鬼叫，一边反抗。

        “岁寒，我们走。”苏清方冷声唤。

        登时，杜信登时拢敛，扔空空如也的杯，一把拉住苏清方的胳膊，轻蔑：“苏清方，你还装个什么劲？你以为你名字里有个‘清’字，就是真的洁清士了？别假清了。没了卫家，你到时候只能回吴州，给你那个不成的哥哥提鞋。”

        岁寒亦步亦趋跟在苏清方后，担心问：“姑娘，我们回去吗？”

        书斋外，三三两两的丫鬟仆人围着苏清方，压着她的肩膀双臂，扣犯人一样，不让她再靠近分毫。

        “殿！太殿！”突然，李羡听到苏清方的喊声，从屋外传来，一句过一句。

        苏清方嘴角微挑，眉却是收的，分不清是笑是愁，“他是真的没空，还是假的没空？”

        也没有几天不来太府，一切却似乎变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