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审判奥斯维辛
电视上,黑白画面闪动。
黑森州大法官弗里茨・鲍尔,正面向电视机前的全国人民,接受记者的采访。
“我们的年轻人对法兰克福审判的兴趣比他们的父辈要nong1厚得多,这令我非常欣wei。这正是我一直竭力呼吁的事qing!”
“纳粹历史还没走远,那些幸存者、战争遗孤还活着。在这些家庭里,纳粹恐怖永远是一个话题,带来的创伤长期存在!”
“那些幸存者的zi女,急需这个公正审判。无论是清算德国在纳粹时期犯xia的罪恶,还是释放年轻人心tou的困惑与压抑,这次审判都是极其必要的!”
……
窝在沙发里的男人,抬手摁灭了电视机,偌大的客厅顿时显得死气沉沉。
他又捡起手边的报纸翻阅,没过三分钟,蹭地腾起shen向外走,拐杖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唐娩已许久不见丈夫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了,摇摇tou叹kou气:“你的拐杖呢?你上周刚刚chu院,还想jin去是不是?”
“唐怀安呢?”
她很少听他这样连名带姓喊孩zi,略gan疑惑,“她说这周末学院有活动,就没回来,怎么了?”
“好好好!她现在简直反天了!不仅对父母撒谎,还能上报纸tou条!”
萨克森将报纸“啪”一声甩在桌上,叉着腰转过shen去,原本稍显佝偻的背都气直了,看来事态严重……
报纸首页刊登着唐怀安的个人照,她带领着一小撮人,目光jian定,振臂gao呼,相机正好拍xia警方控制住她的模样。
照片xia方刊载了她的发言记录:
“希特勒是一个弱独裁者,对犹太人的最终解决,是累积激jin的结果,并不能归因于他一个人的决定和命令!战争和压迫才是邪恶的繁zhi场!”
“那些犯罪者并不是nue待狂或变态,多数都是心智正常人。他们是世俗社会中的普通人,当中不乏受过良好教育,拥有博士学位的社会jing1英。”
“在奥斯维辛,没有人可以自主决定自己要zuo好人还是恶人。”
“不,我们并不反对一次公正的审判?但我们反对媒ti舆论这样大肆宣扬法兰克福审判,毫无节制地煽动民众qing绪,这只会使社会更加动dang和极端化!”
“这对于那些已经遭受惩罚的犯罪者,以及保护过受难者的’犯罪者‘,都不能称作一场绝对正义的审判!”
唐娩每看一行,就胆战心惊一次,她不由得反思起他们的家庭教育到底在哪个环节chu了纰漏。
是过于宽松的教育理念?还是放任她童年跟思想反动的比洛阁xia亲密来往?
或者是一个饱受战后创伤折磨的父亲的客观存在?
导致唐怀安从始至终没能rongru她这一代的年轻人。
同学们都在忙着抗议mei国的越南战争、反对父辈和教授权威、要求披lou西德jing1英的纳粹过去……
她却成了个实实在在的反革命!
―――
“我当年都没加ru纳粹党,现在倒好!家里闹chu了个纳粹!!”
萨克森从未在唐娩面前这样失态、咆哮!把她着实吓了一tiao。
“你这个指控太严重了……”
唐娩没能说完,因为丈夫正一脸阴沉地瞪着她,仅三秒,他迅速撤开视线。
颓坐在她对面,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懊恼地抓起自己的发gen。
“威廉,你只是在担心她的安全,就像她也同样担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