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烦扰,又或者是他离她最近,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轻而易举地被她的捕获。
她分得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但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界限,久久地陷,耗在原地打圈。
闻莱知自己在梦,并且这个梦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称之为“恶梦。”
这个恶梦足够消耗她的力和力,只需要一无形的风就推她掉重重迷雾里,面前分明是花团锦簇,遍地阳光的景象,可她的里只剩原始的黑。
她迫切地想寻找到一条分界线,将黑和白彻底阻隔,就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忽然有一阵轻雨落,淋湿了梦中的世界,她闭着,泪混杂着雨,一同消失在天幕里。
睁开时,原来那条分界线是青的,从来都是。
闻莱怕一眨,他就立不见了,她焦虑着,急急地伸手,尝试抓住他。
指节碰到对方的手,她摸到了不同于自的温度,他的手很很。
顺着掌心的纹路缓缓移动,她不自觉地勾住他的小指,像小时候玩过家家一样,缠着对面的人,不松开,直到他应允。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永远陪着我,答应我?”
接来,他会。
她要继续说:“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噢。”
她贴上来的那一刻,朝他说胡话的那一刻,周郁迦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低,垂看她,她原本是安静地睡在摇摇椅上,谁料他一现,她开始不安分了。
大脑不合时宜地发促信号,提醒他,该走了。
睛却聚焦着,明显舍不得。
算不上靠蛮劲挣脱她的桎梏,但也用上了企图及时的力度,可她偏不让,牢牢地锁住他的手。
耳边传来她时不时的呓语,听着有些不真切,断断续续的,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好脾气和好耐心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逐步培养的,好比人与人行交时,即使不愿发言,也要养成善于倾听的好习惯。
这三者似乎在现在,同时共存。
周郁迦俯,用一只空余的手,温柔地抚上女孩渐渐褪红的脸颊,几乎是一瞬,他的手背便留了被濡湿过的痕迹。
他轻声问她,“谁别走。”
她此刻惦念的人是谁,梦见的人又是谁。
总归不是同她仅有一面之缘的周郁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