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要好好乐一乐。”蒋星渊毫不避讳地拥住她的香肩,低在桃腮上轻吻,“今年准备得仓促,我还觉得委屈了娘呢。我保证,待到明年、后年……一定比这回隆重得多。”
蒋星渊专注地望着她的态,在台上戏咿咿呀呀的唱声里,俯衔住其中一只蝴蝶,“咔嚓”一声,用力咬,紧贴着心,珍藏在襟的暗袋中。
絮娘听他们喊得整齐,用词又雅,立时猜到这是自蒋星渊的手笔,回看了他一,使翠儿给大伙儿发赏银。
蒋星渊重新展笑容。
他忖度着男女殉而亡实在凄苦,又没什么打戏,只怕更不讨贵人的喜,便:“公若是都瞧不上,咱们给您二位表演个戏法儿闹闹?”
半个时辰后,盛装打扮的絮娘由挑俊的少年扶着,徐步走卧房。
说来也巧,她今日佩的发簪上,正好缀了一对青玉蝴蝶,这会儿在太阳底隐隐闪光,薄如蝉翼的蝶翅扑簌簌扇动,好像一刻就要飞起来似的。
院里张灯结彩,四挂着花球,布置得像过年一般。
听到蒋星渊的承诺,絮娘心里有些不安,却不好拂他的意。
及时响起,带着无限的信任与纵容:“好啊,那就辛苦你了。”
“娘,你别看这折《长生愿》名字好听,讲的却是唐玄宗和杨贵妃阴阳相隔的故事,太不吉利。”蒋星渊翻到一页,只觉哪个戏都不顺,“还有这个,讲的是穷秀才中状元之后,抛妻弃;这个讲赌徒作恶多端,遭到报应,堕畜生受尽折磨……”
班哈腰:“是,是。”
于蒋星渊而言,同生或者共死,都是极为满的结局。
蒋星渊又翻了几页,问:“这《双飞蝶》,讲的是梁祝的故事?”
“不必。”蒋星渊了絮娘的手,偏过脸征询她的意见,“娘,我们这个好不好?”
人们换上净的新衣,齐齐跪在台阶,给絮娘贺寿:“祝夫人四时安康,岁岁无事,容颜不老,青永驻!”
絮娘和蒋星渊抵着,小声商量,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提一个,他否一个。
班了额角的冷汗,赔笑:“公莫怪,前这几折有文戏有武戏,瞧着闹,平日里的人可不少。您要是想听吉祥些的,就再往后翻翻,咱们排了好几个新戏,还没在人前演过,正好请您和夫人掌掌!”
两个人并肩坐在戏台底,早有机灵的婢女送来戏折和时鲜果,恭请他们戏。
他已经拥有令众人仰望的权势和财力,当然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都搜罗过来,送到她手里,换得人一笑。
絮娘柔顺地:“好啊。”
他阴恻恻地瞥了班一,问:“你们平日里就唱这些给人祝寿?”
“阿渊,你费心了。”她边往戏台走,边打量四周的景致,见枯的树枝全都消失不见,低矮的灌木丛也被心修剪了一遍,有些受若惊,“一个寻常生辰,又不是整寿,何必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