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渊的目光在她秀的容颜上停留片刻,笑:“阿姝,是我。”
“我不想离开这儿,也不觉得婢女有哪里见不得人。”蒋姝向来温顺乖巧,这回的反应却乎意料的激烈,“哥哥,殿待我们恩重如山,我想竭尽所能报答他,至于婚事……”
蒋姝用帕捂着嘴,慢慢走到他跟前,小声哭了起来。
“阿姝,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年轻的皇神温柔,睛却亮得摄人,拇指在她腻的手背上轻轻,“上来。”
他看向蒋星淳,委婉地建议:“阿姝也满十四岁了吧?大人家的小,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开始相看夫婿,学着主理中馈。阿淳哥哥是怎么打算的?有合适的妹夫人选没有?”
“殿是对我们有恩,可我当给他效力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把你搭来?”蒋星淳有些着急,“你不想搬去小,难要一辈的人?难要等到年纪越来越大,被殿随随便便给外院的小厮?”
她是舍不得皇府的荣华富贵,还是……舍不得什么人呢?
蒋姝灭几枝蜡烛,只余床两盏小灯,扶徐宏煊躺,轻声:“殿,早些歇息吧。”
蒋星渊将两个人哄好,避开旁人的注意,坐在一起吃了顿便饭,踏着冻得实的积雪,走上回去的路。
“谁要嫁给小厮?要嫁你自己嫁!”蒋姝气得跺了跺脚,想要往外跑,被蒋星渊一把拉住。
她喃喃:“……二哥?”
“还是你心细。”他深以为然,跟着劝说妹妹,“阿渊说得对,殿的份再显赫,婢女终究是婢女,好说不好听。我们又没跟殿签卖契,我去跟他好好说说,他必定愿意放你走……”
她的脸红了红,声音低去:“我们一家人刚刚团圆,我舍不得你们,不想这么早嫁人。”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种扫兴的话题,阿淳哥哥消消气,阿姝也冷静冷静。”蒋星渊驾轻就熟地当起和事佬,脑却飞快运转起来。
她的脚步骤然停住,呆愣愣地看着藏在哥哥后的俊少年,红唇微张,纤细的开始颤抖。
到了夜深人静时分,徐宏煊和几个将领喝得酩酊大醉,坐着车回府。
蒋星淳明知瞒不住她,却不好开,只能将手山芋丢给蒋星渊:“让阿渊说吧。”
“我就知二哥不会害我们,可怎么说你都不听。”蒋姝埋怨地瞪了蒋星淳一,见他眶红红的,二哥的神也不好,锐地察觉异常,“娘呢?娘在哪儿?”
蒋星淳不拘小节,这些年又铆着劲儿要混个人样,连自己的婚事都没考虑过,经他提醒,才意识到哥哥的失职。
人们手脚麻利地上前服侍,徐宏煊用过醒酒汤和半碗粥,洗漱一番,恢复几分清明。
蒋姝犹豫片刻,像以往的许多次一样,脱绣鞋,悄悄钻徐宏煊的被窝。
她正准备回外间的矮榻睡觉,却被他一把拉住。
蒋星渊“如实”把噩耗告诉蒋姝,兄妹三人抱在一起又哭了一回,聊起许多陈年过往,亲许多。
蒋姝无意中扭过,瞧见蒋星淳在长廊那边对她招手,兴地迎上去:“哥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
不知要喝多少酒,劳烦你多备些醒酒汤,再煮一锅好克化的粥。”
蒋星淳把她带到僻静,将这些年的误会说了一遍,又照着蒋星渊的意思,隐瞒了他的份。
“阿姝,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蒋星渊将过来时候买的首饰和一个装满金锞的荷包递给蒋姝,算作压岁钱,“你在皇府虽然锦衣玉,到底是寄人篱,恐怕多少要受些委屈。要不二哥给你在外赁个院,再雇几个仆妇,你搬来吧?阿淳哥哥积累了不少战功,我也攒了些积蓄,我们俩有能力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温柔,厨娘却毕恭毕敬,如听圣旨:“阿姝姑娘放心,老省得。”
他看着蒋姝铺床叠被,发现她的腰肢细得好像一把就能掐住,衬得乳耸,后翘。
他并不是真的要蒋姝离开这里,只是在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