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听泉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两手抓住何岫的右手腕，看就要给人跪：“哥，求求您赏吧，真没钱了。”

        “我上？”唐听泉指了指自己，故作神秘地笑笑，“少问。”

        何岫坐在书房里，左手着冰袋贴在自己得夸张的左脸上，右手执笔书写着什么。写到一半，他又停了来——堡里新调了一位惊羽诀同门到他手底，说是他的熟人后辈，今日来他这报，怎么还没来？

        唐听泉临门时，朝陆弥又看了一，吩咐：“完记得收拾一屋。别乱跑，等我回来，我带你门打牙祭去。”

        唐听泉面不改，将其尽数收自己的荷包。

        何岫府上。

        听到这话，唐听泉的动作一滞，只见他珠上动两圈，接着猛地转，又开始朝唐听泉笑：“何哥——给我钱呗，来淮扬的路上花完了。”

        唐听泉乐了：“那你赔了吗？应该没赔吧？”

        “没呢，先在客栈将就着。”唐听泉扒着何岫的书桌，有一没一地拨着搁在他手前的笔架，“而且我还有个朋友，得给他也找个地方住。”

        异域人有些委屈地坐回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唐门弟用沾湿的方巾将上拭了一遍，再规规矩矩地穿上衣服，套上鞋。

        账房先生接过白纸黑字的条，上看了两遍，确认是何岫本人真迹，才将条收了起来，去给唐听泉拿钱。

        爹就爹呗，反正他唐听泉不要脸。

        何岫岔开了话题：“你现在住哪？找到落脚没？”

        何岫幽怨地朝他翻了个白，了气，突然皱眉，疑惑：“你上什么味？”

        正当他分神之际，书房外悄无声息地现了个人影，那人一脚跨门槛，可一响声也没发。

        唐听泉这么想着，面上大喜，飞快地走纸条，嘿嘿笑两声，嘴里喊着“谢谢爹”，恨不得当场给何岫磕两个响。

        人虽有些不满，但到底是了。

        何岫垂首：“本来不想赔的，嘶——她给了我一掌，直接把我连人带车掀翻在地……”

        惊羽诀镇定自若，掏何岫亲笔写的条：“何公亲笔批的条，保真。”

        “昨晚不是让你过了吗？你一回，我一回，这已经扯平了。”唐听泉一把拍开陆弥的手，“我要门见上峰去了，你自己解决。”

        何岫鄙夷地盯着面前年轻的惊羽诀，惊羽诀恬不知耻地冲他笑——也罢，唐听泉从小就这病，这厮说得不错，少。

        何岫也没抬一。

        “哈哈哈哈！”唐听泉笑得更大声了，“那你还手了吗？”

        何岫冷笑，一把将惊羽诀甩开。惊羽诀大惊失，正要重新抓回来，就瞧见何岫唰唰写几行字，惊羽诀停手上的动作，细细一看，竟是领钱的条。

        还不等何岫开，来者先行打了招呼：“何哥，好久不见！哎哟——你的脸怎么啦？”

        何岫将那纸搓起来，两指夹着递给惊羽诀：“自己去跟账房先生讨，没事少来给你爹添堵。”

        唐听泉乐得拍桌。

        何岫挥挥手，示意他的便宜儿赶紧。

        唐听泉得了令，麻利地把椅搬回原位，一溜烟地跑了。

        何岫闭叹气，唤了他一声：“听泉。”

        何岫警觉地抬，和来者的目光直直撞上。

        何岫再叹气，说：“昨天门谈生意，遇见了一位蓬莱女弟……她从天上掉来，和我的机甲车了一，把裙坏了，让我赔钱。”

        唐听泉几步来到他的桌前，左右打量他，又拉了把椅坐到何岫的正对面，右搁在左上，十分好奇地问：“怎么啦？给我说说呗。”

        何岫脸上惊讶的神，但随即便消了去，重新低继续写自己的东西：“随你。若是找不到，可以来和我说。”

颈落来，低沉的嗓音从他耳边了来：“帮、我。”

        何岫几次动唇，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后就吐了五个字：“我打不过她。”

        “这……真是这个数？”账房先生揪着山羊胡，有些犹疑地朝年轻的惊羽诀投了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