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陡然坐直躯，问：“此话当真？那姑娘是什么来历？”

        他自幼跟着师傅习武，健，并不怕冷，这会儿才意识到金戈和自己一样衣衫单薄，叹气：“金戈，你跟着我没享过一天福，反而吃尽苦，有没有后悔过？”

        行商们一片哗然。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踩着化的泥深一脚浅一脚往城门走，金戈才：“爷，咱们正缺银使，既然那位江姑娘恁般有钱，何不……”

        陆恒正觉得鞋里了雪，湿得难受，便不拘小节地坐在草上，脱掉靴，使金戈从包袱里拿粮和众人分享。

        陆恒咬了咬牙，脸上骄矜之：“住。我再落魄，也是昌平侯的嫡亲血脉，怎么能娶商贾之女？”

        陆恒摸了摸巴上冒的青胡茬，无意间往金戈上看了一，发现他冷得直跺脚。

        金戈小声嘀咕：“天爷！一百万两，足够打五十个赵尚书，请封五十回世……”

        瞎循声面朝金戈，：“嚯！只见众目睽睽之，里面无数金灿灿、亮闪闪的金元宝！”

        “怎么着？怎么着？”金戈听得津津有味，把巴巴的饼咽肚里，连声追问。

        那瞎灿莲花，正说到贵女京投亲一节：“那小脸覆薄纱，低钻小轿，几十个脚夫抬起她带来的箱，只觉重逾百斤，无不面凝重，汗如浆……忽然，一个莽撞后生不慎跌了一跤，箱倾翻在地，你们猜怎么着？”

        瞎想起自己收到的那笔意外之财，照雇主的吩咐，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齿清晰地回答：“那姑娘姓江，是越州盐商之女，不幸父母双亡，现而今住在舅舅吏崔侍郎府上。”

        一主一仆翻过山坡，往远的破庙走去。

        陆恒不以为意地问：“先生，您讲的是哪朝哪代的故事？怎么我从没听说过？”

        陆恒没好气地了金戈一鞭，笑骂：“狗才！什么要饭？你就不能盼着我儿好？”

        四五个行商围着一个说书的瞎，一边烤火，一边听书，瞧见他们来，友善地让两个位置。

        瞎：“大爷不是本地人吧？在讲的是本朝本代的真人真事，不掺半句假话。这桩奇事就发生在二十天前，如今汴京的百姓们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二人走破庙，发现里面竟然有人。

牵着跟在他后。

        他们走南闯北，最擅长算账，年龄最长的那人摇晃脑：“一个箱里若是装有二百斤黄金，便是两万两雪花银，五十箱便是一百万两，这位小年纪轻轻便富埒陶白，实在令人羡慕啊！”

        金戈哭丧着脸：“爷，我们家打祖母那辈起就是先夫人的才，小的没得选啊！就算您上街要饭，小的也得跟在后给您端碗！”

        陆恒目光闪烁，不再说话。

        金戈像被虫叮了似的，坐立不安，抓耳挠腮，几次想跟主搭话，都没找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