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有张有弛以退为jin,半虚半实以守为攻
丫鬟们将时辰掐算得极准,二十五只箱zi从侧门抬jin崔府时,崔侍郎崔乐山的轿zi恰好chu现在街dao的另一tou。
崔乐山为人古板,迂腐守旧,虽然与庶chu的妹妹并不亲厚,对方chu嫁之后更是甚少来往,心里还是愿意照拂江宝嫦这个外甥女的。
他在散值路上已经得了消息,此时对亲随吩咐几句,那人立刻飞奔到崔府门前,向两个探tou探脑的门zi喝dao:“傻愣着gan1什么?表小jie远dao而来,一路劳累,还不快把正门打开,迎小jiejin去?”
门zi唯唯诺诺地推开大门,chu来行礼。
白芷叫停ruan轿,对着崔乐山的轿zi盈盈一福,脆生生地dao:“nu婢白芷给舅老爷请安。我家小jie说了,您是长辈,她是晚辈,您是主人,她是客人,理应您先jin门,她不敢错了规矩。”
崔乐山见外甥女懂规矩,明事理,不由暗暗diantou。
两ding轿zi一前一后停于轿厅,崔乐山正打算唤一乘小轿,将江宝嫦接到后院,交由何氏安置,却见轿帘微动,一dao白se的shen影从里面走了chu来。
“舅舅不必劳神,我正值re孝,大节xia贸然登门已属失礼,不敢在此地停留太久。”江宝嫦摘xia帷帽,对着崔乐山浅浅一笑,“还请舅舅将舅母请chu来,我跟二位长辈拜个早年,说几句要紧的话就走。”
崔乐山见江宝嫦生就一张鹅dan脸,长眉ru鬓,凤yan上挑,眉宇间隐有英气,朱唇又微微抿着,透chu几分jian毅,似与寻常闺秀不同,一时拿不准她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板着脸问:“你一个女儿家,不住在舅舅这里,打算去哪儿?可是觉得我们怠慢了你,故意说气话?”
这时,何氏在丫鬟们的陪同xia赶了过来。
她的目光从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樟木箱上hua过,停在江宝嫦穿着的狐裘上,见裘衣白如冰雪,通ti无一丝杂mao,收起几分轻视之心,gan1笑dao:“这就是宝嫦吧?我不是故意不去迎你,实是家里事qing太多,chou不开shen,你应该不会生舅母的气吧?”
江宝嫦款理衣袖,向崔乐山和何氏行了个大礼,笑dao:“宝嫦在此拜见舅舅舅母,愿舅舅步步gao升,青云直上,舅母福寿绵延,长命百岁。”
她面朝何氏,柔声解释dao:“舅母误会我了,我方才就跟舅舅说过,我要为父亲守孝,不便在这里久居。这趟过来,主要是想把父亲留xia的家资托付给舅舅,请舅舅代为保guan。”
她顿了顿,又dao:“至于我的去chu1,舅舅舅母无需挂心。我准备在汴京买个小院zi,再建一chu1佛堂,为仙去的爹娘吃斋茹素,诵经祈福,好让他们早登极乐。”
汴京乃寸土寸金之地,置一chu1宅院少说也要数千两银zi,江宝嫦的语气却如此轻描淡写,实在令人惊诧。
何氏沉默xia来,心里又是狐疑又是懊悔,只是拉不xia脸留她。
崔乐山沉着脸dao:“就算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咱们jin去说话。”
三人到了前厅,崔乐山坐于上首,屏退xia人,对江宝嫦dao:“宝嫦,妹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