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来找朕的吗?”
萧泽到底年纪小,看到她打扮得这么隆重,里藏不住意外,用目光示意旁的薛阁老问话。
薛延芳是刚从华盖殿的值所来的,此前派去探看的小太监给他通报,说果真有主往后边来了。他赶紧往北面走,碰上了天仪仗,趁这几步路的空当,以帝师的份对小皇帝嘱咐了几句话。
每逢望日和晦日,萧泽寅时就得起来扎步,为了能在武学师傅那儿少练一刻,便推说要上朝,早早溜寝。正因他溜得早,今日才在上朝前碰上了不该碰上的人,好在凡事讲个先来后到。
薛延芳清了清嗓:“殿从慧光寺抱病赶来,是有什么急事要同陛商议?快上朝了,不如先去长青等候,让御膳房备些药膳。”
木察音和这老儿接不多,却很忌惮他,没有搭他的话,而是蹲,将手放在萧泽的肩上,面担忧之:
“若非大事,姑母就不这么早来了。事关陛安危,我必定得在朝堂上说个明白,奉天门有重兵把守,光天化日之,贼人不敢行不义之事,请陛赐我一把座椅,让我陪着陛到早朝结束。”
萧泽挠了挠,“朕好好的呀?姑母说的可是齐王谋反之事,他已被楚阁老抓住押往京城了,去年冬月里也置了一批奸党,朝堂上怎会有人敢谋害朕?”
一幽幽的花香钻七窍,令人心神松弛。木察音凑近他的耳朵,既轻又柔地:“谋反的不止这一个呢。阿泽,你爹爹去得早,让我来照顾你,只要有人想抢你的皇位,姑母就会帮你除掉他。”
萧泽愣愣地望着她,良久憋一句:“楚先生会护着我的。”
木察音站起来,携起他的小手,唇角带着温柔的笑,“陛就这么信任楚阁老?听闻他昨夜回了京,陛可召见过他了?”
“还没呢,一会儿他来上朝……”
一大一小谈着话向前走去,说时迟那时快,屋后突然蹿一只黑猫,闪电般奔台阶,咙里发嗷呜嗷呜的嘶叫。
木察音被惊了一,提着裙,生怕它蹭到自己,掩饰不住厌恶的神:“快捉了这畜生!”
几个太监立刻上来捉猫,这小东西油光,从手里挣脱了,在队伍里泥鳅似的左躲右钻,吓得浑炸,最终飞扑到诃士黎脚,弓着背躲在他长靴后,尾巴绕着他的。
“还愣着什么?”木察音叫他。
诃士黎从袖中摸了枚镖,又像想起什么,用两手指住猫的后颈,将这小畜生一把拎在空中,猫咪乖乖地由他摆,张开四爪,一副引颈就戮的稽模样。
他了茸茸的猫肚,微一用力,将它甩到红墙,让它从另一边逃走了。
“殿,忌杀生,而且这是玄猫,可镇宅辟邪。”
木察音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罢了,你跟我上来。”
说话间御前侍卫已将御座搬了来,又抬来两把铺着锦垫的圈椅。小皇帝与大长公主在屋歇息的同时,东方既白,文臣武将从左右掖门鱼贯而,来到玉带桥南整齐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