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灌拆开那锦,里却是一幅五彩提花锦缎,和圣旨一,料也相同,上有个花押印,写了八个字――
这生辰八字甫一目,他心巨震,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王爷这话可折煞她了,她是胡姬,大字不识一个,骨架生得也,不比咱们大燕的女善解人意。”陈灌呵呵笑,“这契约是我依着王爷信中的意思亲手所写,没有第三人见过。王爷若觉得可行,便留个墨宝,咱们一式两份,若是不行,咱们了浴堂再商议,以王爷的意思为准,这样如何?”
【庚午 己卯 丁丑 甲辰】
“这是将军从何寻来的妾?朔州竟有此等佳人。”
他声唤:“楚楚,把契约拿来,让王爷过目。”
陈灌思忖片刻,摩挲着冷的狮:“王爷诚意,在佩于心。您说的不错,我敢来见您,也是不想在这偏远苦寒之地浪费半辈。”
萧铭意识将两幅绢攥在手中,“将军这是何意?”
萧铭又看了她一,不知想到何事,恍惚了须臾。他打开这盒,拿两幅薄薄的素绢,绢上文字一模一样,甚是简短,就是把他书信里几句话重述了一遍,最后发了个重誓,先考在九泉之不得安宁云云。他拿起笔,左思右想,不写怕陈灌疑心不肯兵,写了却觉这一纸契约来得太过容易,况且若走漏去就糟糕了,是以笔尖停了半天也没落去。
只听萧铭意味深长:“劲瘦如竹,侧锋如兰,笔笔如刀。陈将军,我父皇的字,你还记不记得?京城陈家的老宅里可是有御笔所题的匾额啊。”
“将军得了本王的信,想必也是深思熟虑、辗转反侧,最后才定决心见我这个藩王,迈这一步,定是有胆量大事的。”萧铭笑,“成事之后,将军就是大燕第一等功臣,邑万,享太庙――这说得远了,现本王能许给将军的,是银票万两,和一门亲事。本王带着犬上的信,愿与将军结为儿女亲家,对三清六御立誓言,永不相背。”
一朝天一朝臣,陈灌对先帝是忠心,可连小皇帝的面都没见过。这虎符就是个冠冕堂皇的调兵借,谁拿了左半边,谁就能代表天。
他说得隐晦,萧铭却听得明白。
京,是从龙之臣,赤胆忠心,为了他唯一的血脉,可否再率靖北军与本王匡扶社稷,铲恶锄奸?”
“我离乡去国,一晃就是九年了,这日过得真快啊。”他淡淡,“王爷信任我,肯与我说这等隐秘,叫我受若惊。但一朝天一朝臣,我若拿着这虎符,带十五万人随王爷京,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至于您,往坏了说,轻则放重则赐死。王爷此行前,好准备了吗?”
他拿笔在一张
陈灌听闻此番谈阔论,手中把玩着兵符,良久不语,浴房里静来,只有两个石狮哗哗地吐。
房里那女往上裹了件丝质披风,从颈项遮到脚踝,袅袅娜娜地捧着一只匣走了来,绿罗裙如荷叶动波。她段挑,一乌发比上好的丝绸还顺,沾着汽从前垂到腰际,遮住了半边玉雕般的侧脸,一双意绵长的眉目来,微抿的嘴唇似雪上绽开一朵红梅,艳里带着丝清冷。
人将盒放在池,垂首不语,一芬芳飘了过来。
他背过问小沙弥要了一,交给人,她看也没看,轻移莲步走到陈灌一边。
陈灌却突然:“且慢!楚楚,收回来。”
萧铭心一松,扬眉:“是本王的疏忽,这可是极大的秘密。你只知薛氏勾结楚阁老意图谋反,可知薛家要推举的宗室是何人?”
此举正中陈灌怀,他嘴角微勾,“瞧我这记,王爷不是还有另一样东西要给我看吗?我倒好奇,王爷除了许我升官发财,还有什么宝贝,如此有把握说服我把全家的命都押上?”
至于是不是真的清君侧,就不那么重要了。
饶是生平见惯人的齐王,也不由多看了一。
……还有另一件证没给陈灌看,而他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