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湛湛江上有枫’,那德就跟薛湛一模一样,令人作呕。”
江蓠当初收这和竹筒,心中也大概知晓,但薛白为了给哥哥避嫌,一咬定是自己的,她便没拂人家面。
“你净睁着睛说瞎话!丹枫可好了,你一边吐去,别吐我上。”她鄙夷,“你给起名字这么敷衍,可见对生灵毫无护之心。”
楚青崖据理力争:“我叫它十七,是因为我那时有十六个侍卫,我把它当个人看。它在衙门吃公粮,我也在衙门吃公粮,它吃饴糖,我也吃饴糖,我待它哪里不好了?”
那打了个响鼻,腾起前蹄,跃小坡,江蓠听到它又“呸”地吐了唾沫。
真是成了。
但这话竟无反驳,她知他成婚前是一文钱也不想多花的,也就是婚后大把大把地撒银去。
楚青崖又:“你骑着他的来找我,我竟不知是他绿还是我绿。”
江蓠怒:“你就认定了!你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就这样侮辱他,还侮辱我。你不绿,你一颗心都是黑的,脸也是黑的,就不会个好人!”
他哼笑:“我不是好人,他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只要对你有非分之想,就不是好人,就该死。”
“你才该死!”江蓠气得回打他,被他攥住手腕,紧紧地摁在。
纵跑了一段,风直往鼻里灌,她只得闭上嘴,往围领里缩脖,颠簸中涌一,十分难受。
忽听他在问:“肚疼吗?我不在,有没有时吃药?”
她明明不疼,他一问,好像就疼起来,于是又怨愤地打了他一,“吃了,带着药。”
“迟了半个月,这太医不济事,次不请他来了。”
江蓠说:“你别怪人家,要怪就怪你自己,我本来每个月都迟七天的,都是你发脾气,得我天天晚上睡不好,还要赶路。”
她嗓音嗔,是他最熟悉不过的语气,他单手策着,唇角扬起,也熟稔地回:“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消消气,咱们再走一个时辰就能到了,你也不想引来狼吧?”
“你别叫了!”
“得令。”
绛霄骝不愧是难得一见的龙驹,载着两个人,跑得分外潇洒恣意,一抬就是丈远,在幽暗的林间来去如风,穿岩跃瀑,四蹄简直要在雪泥里刨一阵云雾来,驾着筋斗云飞十万八千里。
江蓠只在官上这样策跑过,裹紧了衣袍,前发花,什么也看不见,心想这样千里神骏,平时养在刑的厩里,和拉车的驽一样吃些巴巴的粮草,实在是委屈了。她的丹枫虽然脾气好,吃饭却有些挑嘴,是要哄的,想必在侯府里天天有鲜草,顿顿有果,是个中的侯爵王孙。
都说狗随主人,看来也是随主人的。
楚青崖右手引绳,左手托着她的后腰,就这样跑到太阳落山,约莫行了十几里地,慢来,最后停在结冰的溪边,撇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