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真饿,沉着脸把她拎起来,拿柔的狐裘裹了一圈,在后了两个圆枕给她靠着。
厨房专门了些清淡吃,还有补元气的五红汤,他拿托盘端了来,手执调羹一样样喂她,她吃一,自己也吃一。
还没吃一半,江蓠皱着眉又开始疼了,可理智告诉她应该吃去,哭丧着脸嚼饭菜。
楚青崖纵然有气,看她这副可怜样,也说不重话来,“什么大事值得一宿不睡?今日还劳神,当是铁打的?我只是一日没看着你,你就这般胡闹,以后不许住在外了,我盯着你吃药睡觉,就是天崩地裂也不许费心。”
想到昨晚辛辛苦苦写功课,江蓠没绷住,泪扑簌簌就来了,楚青崖急忙放碗,给她拭泪,“到底怎么回事,有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去和他拼命!”
“没有人欺负我……”她耷拉着嘴角,去拿汤碗。
“分明就是有!”楚青崖恨恨。
“他,他没欺负我。”
“谁?”
她的声音一小了,“薛先生……”
楚青崖就知她要往薛湛边凑,天王老来了都拦不住,“他把你怎么了?打你还是骂你了?”
江蓠又没忍住,泣着:“他很不喜我写了一晚上的文章……”
就因为这个,激动得气血翻涌昏厥?
楚青崖转念一想,当日他把她从牢里捞来,只说了个“乙等”,她就跟踏鬼门关一样,倒也不奇怪。
待江蓠笼统地把事讲了一遍,他叹着气继续给她喂饭,“好了,收收你的,你还能着他的,让他像我一样对你言听计从?我来看看你到底花一晚上写了什么大作。”
江蓠嘴里的汤还没咽去,往床一,跑到长案边把书袋里的白麻纸成一团,就要撕掉,楚青崖看得心惊胆战:
“你还敢跑,你还敢!”
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稿纸,她踮着脚来抢,脸颊羞红了,“我写得不好,你别看!”
“他薛湛说不好,就是不好?你等着,我今儿不把你夸上一百句,你就把我休了,如何?”
江蓠红着圈,破涕为笑,被他重新抱上床,在脸上亲了一。
“乖,汤喝完,我替你改改。”
一顿饭吃完,已是未时了。
楚青崖前脚门命人打,后脚事就来了:“大人,衙门里差人来问,您还过去不?”
她都疼成那样,他还去什么衙门?
他意识回望了屋,“你就同他们说,我去大理寺卢少卿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