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看案卷。你们理的只是,不是说有可疑迹象,就一定犯了罪,虽说能抓一个是一个,抓错了是要遭天谴的。”
江蓠略带惊讶地笑:“还以为你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外面传你是个酷吏,可见也只是骂你用刑的手段。”
杜蘅觉自己在这夫妻俩中间不上话,大声:“回夫人,从桂堂里来后,大人就提我给他打手,不用再倒茶。”
“我看你还是没有在桂堂里机灵。”江蓠在楚青崖边坐,喝了茶,“八月十五那日我来博闻司,你是不是认我了?”
“……我一提田安国死了,你那么激动,就猜你是甲首了。”杜蘅摊手,“这是意外收获,堂里那么多代笔,和我说超过三句话的也没几个。”
江蓠板着脸,“算我倒霉,不过我也不和都没长齐的小弟弟计较。”
楚青崖又嫌杜蘅碍了:“去吧。”
等人去后,他蹙眉问她:“你不和他计较,却日日都和本官计较?”
江蓠翻了个白,“他一个十五岁的孩懂什么,都是你教他的,上梁不正梁才歪。”
好好好,都是他的不是。
楚青崖把装满案卷的筐放到她脚边,“你先看着,我勾一勾会审书。”
两人一一尾占据书案,喝着茶,看着公文,这一看就是两个时辰。到了用午饭的时辰,派去通知收朝审案卷的小吏还没回来,楚青崖放笔墨,敲敲她面前的桌:
“去用饭吧。”
“不想走路,夫君去给我带儿嘛。”
“你想吃什么?”
“随便。”
楚青崖去了,江蓠借他这儿的净室了个恭,洗了手来,他又折回来了。
“你每次都说随便,家里那一桌菜也没吃两,还是跟我去吧。”
江蓠只得同他去。
堂厨在前一院,厨房里活的是御膳房来的老师傅,专给尚书和两位侍郎饭,平时也接待其他官署的客人。寻常小官只能吃吏厨,就挨着堂厨的廊屋,一天两顿,晚上给值班的些宵夜。
楚青崖带她一去,那些吃饭的人全都看直了,一顿来,连后厨打饭的伙计都晓得她是尚书夫人,多送了两个芝麻蟹壳黄,还说:“这个够甜,大人喜吃。”
衙门里的人每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夫人,楚青崖的脸就轻松一分,最后风得意地拎着盒,挽着新婚夫人回到房中,仿佛大显手判完了一桩大案。
江蓠看他这小人得志的样就一万个不。
饭后她在阁的小床上眯着,四肢沉沉地压着褥,耳朵里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恍惚间有人来,和楚青崖说话。
……就算玉皇大帝来了,她也要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