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就听说有人使了银作弊,太嚣张了……”
楚青崖上了车,将外袍扔在一边,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等到看不见贡院的钟楼了,骑的杜蘅真心实意地夸:“大人,您刚才把他们镇得服服帖帖,都没人说田安国请的代笔判轻了。”
玄英敲了他一,低斥:“会不会说话,什么判轻了,那是圣上御笔亲批的!谁脑不好敢当众反对圣上?”
楚青崖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此时也没力气计较他们七嘴八,哼了一声:“若是查不这四百个考生里有几个作弊的,就把家里那个解元拉来,先打一百板,再五分尸,死了也把胳膊吊在菜市各三百鞭,方解我心之恨。”
杜蘅向玄英着型:“没打一,他就要抱着人去找太医了!”
两人在车外偷笑。
回了府,申时刚过,太阳晒得花园的。
燕跑来禀报:“夫人和姑爷去别院布置了,少夫人醒了,在里用饭呢。”
楚青崖推开房门,把手里的官服和乌纱帽往桌上一丢,大步走阁,珠帘在后叮叮当当地响。
“退。”
床边伺候的瑞香看他脸阴沉,不敢多言,放碗溜了。
江蓠喝了半碗乌鱼汤,恢复了几分元气,烧还没退来,颊上泛着两团红晕。她嘴,瞥了帐外立着的男人,将一缕青丝撩到耳后,哑声:
“大人是嫌牢里日太好,拿我来卧房问罪么?”
楚青崖就知她嘴里吐不象牙,被刺激了一个月,也习惯了,这时居然能异常平静地开:
“恭喜夫人,不负众望摘得乡试魁首。国朝科举之风盛行两百年,唯有夫人这样十一年来跑遍各省助人为乐,考了二十三场县府院试、十五场岁科考、四场乡试的转世魁星才有资格中解元,本官佩服得五投地。”
江蓠呆了。
解元?
他开什么玩笑!
楚青崖看她瞠目结,心力交瘁地往床上一坐,夺过她手里的碗,把剩半碗乌鱼汤喝得一二净。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吃过东西,是真饿了。
“不可能!”江蓠反应过来,“我有一题是瞎写的,就是——”
“郑伯克段于鄢。你策问是乙等,但前两场都是甲等,所以三场卷都装在一起送去京城给陛看了。我在贡院就给陛上了折,放榜时不能有田安国之名,大约有人半截了奏折,所以没送到里去。”
江蓠匪夷所思:“你都知我替田安国考试,还把我卷送上去?楚大人,你那天是喝酒了吗?”
“六个考官加上外帘官和雜役,共有五十多人,为了防止走漏消息,让作弊者逃城,我没告诉他们有枪替。”
楚青崖把她挤到床里去,靠枕也夺过来,望着帐荷包上的笑脸,越看越像个哭脸,“本想直接送到京城,让陛把田安国从榜上划掉,哪知不但没划掉,还升了第一。”
江蓠小心翼翼地问:“你方才是去贡院了?”
楚青崖:“夫人不知,那群考生得知田安国请人代考中了解元,义愤填膺,要本官将代笔抓起来凌迟死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