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折成银一千两,京城的秦楼楚馆,个门都要十两,再包上几个花魁,哪还有钱娶小妾?我与他订的是娃娃亲,我低微,他自是看不起,不过要讨一个孝顺的名声,才与我成婚。你知吗,他同我说起在花楼中的所见所闻,竟毫无愧意,仿佛他是光明正大去里面查案!”
少夫人倒一凉气。
“我要不是走投无路,才不嫁给他。我娘对他也满意得很,只因他在人前,对我无微不至,嘘寒问,一副好夫君的样,我想想都骨悚然。妹妹,你可千万别对人说,要是让我夫君知,我一家都要遭殃。”
“你放心,我发誓,绝不说去。”
江蓠加重语气,“所以啊,男人的甜言蜜语,你听听就行了,犯不着为他撞。”
“我没有!”少夫人想起喝花酒的田安国,两只拳在床上狠狠砸着,“我知他对我不好,我恨不得殺了他——”
她脸突变,捂住嘴。
江蓠喝了茶,“妹妹,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交心。你要是答应开棺验尸,我还能同你公婆说,争取让你回娘家。”
她死命拦着楚青崖不让开棺,态度比田安国的爹娘还激烈,其中定有隐。
“那,那……”
少夫人犹豫了许久,终于打定主意,将初八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来。
原来初七晚上田安国喝完花酒回家,第二天还对百花楼里一个女念念不忘,把她接到府中,吃完午饭便同她拉扯到一间无人的房里。
正巧少夫人拎着只养金鱼的晶瓶儿从门经过,听到田安国同女嬉闹的声音,踹开门见两人在床上作一团,颠鸾倒凤好不快活,火冒三丈地将瓶朝他背上砸去,咣地一声,洒了满床,金鱼啪嗒啪嗒地在床上蹦。
田安国盖着薄被,没有血,但受了这一重击,撑起骂了几句,紧接着竟一栽倒在那女上。女吓得捡起衣服落荒而逃,被少夫人一把扯住,捆起来扔到柴房里。
家丁把田安国抬到床上时,人已然没了气,面那东西还翘着。
“我跟他们说,相公是上风死的,他们觉得丢脸,就没往外说。”
江蓠问:“那女在哪?”
少夫人:“她知自己惹了祸,没过一个时辰就在柴房里服毒自尽了。”
“哪来的毒?”
“不知啊。反正不能让公婆知我把相公砸死了,好怕验尸验来。”
江蓠叹了气,“妹妹,咱们掰个手腕,一定要用力。”
少夫人懵懵懂懂地握住她的手,没两就被掰倒了。
“就你这力气,还想把你相公砸死?多断了骨,让他们开棺去吧。你家里有钱,田家不敢把你怎么样,砸这一,或许还能把你砸个自由——前提是,你要与他们划清界限,把知秘密的都说来,这样我才能帮你的忙。”
“真的?”少夫人睛亮了。
半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