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镇静剂,一旦他拿起锋利品,保镖们就像嗅到了毒品的缉毒犬,争先恐后地扑上来住他,把他关到卧室里。
孟峄的忍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等孟鼎夫妇死后拿到所有的遗产,他只有变才能摆脱这种凌遲般的生活。但他忍了十年,最终认识到一件事——目标达成的喜悦不能弥补他受到的痛苦。
那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家人的样貌在岁月逝中模糊不清,他甚至记不起那小姑娘的声音了。
只剩一个单薄的、陈旧的名字。
孟峄离开蒙特利尔,来到温哥华,准备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在东哈斯廷大街上慢慢地走,一直走到记忆深的贫民窟。那儿是一栋烂尾楼,里面住着不同肤的贫民,他们毒,打架,站街,偷抢,夏天上爬满虱,冬天手脚长满冻疮。
妈妈用无数个悲惨夜晚换来的积蓄,带着他和兄弟们从贫民窟搬来,然而也没走遠,就在附近一条小巷里落脚。他后来打听过,孟鼎派人暗殺了他的家人后,他们的棚屋被人占用,改成一家小商店。
他想来看看。
老板是个越南人,在柜台后着老花镜看报纸,听到有人要烟,随手拿了一包,丢在玻璃柜上。
孟峄给他一张五十的钞票,问能不能去后院看看。
“我曾经住在这里。”他说,“我母亲和你争过这座房。”
老板抬起,从到脚扫了他一,“哦,你是孟家老二。后院没了,改成仓库了。”
孟峄很意外他立刻就认了自己。
店主从鼻里哼了声,误会了他来的目的:“看来你现在发达了。你妈和那四个小崽的死可别赖我,我什么都不知,他们的尸是在十公里以外的河发现的,别人都说你妈练了邪门的功夫,带着崽们自殺了。我当初跟你妈吵得凶,可我也要生意啊,这房地段好,你妈跟氓睡了,一分不花就拿到了这个位置,还不用交保护费,我交的钱打了漂,当然生气。但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事儿殺人!”
孟峄笑了笑。
老板皱眉:“你居然还笑得来,你妈真倒霉,生了只白狼!没良心的小混!”
孟峄其实是在笑自己,听到老板说起从前的事,他心里竟没有丝毫波动。
那种冷漠和疏离让他惶恐到窒息。但越难受,他的面表就越不受控制。
他习惯了笑。
老板赶他走,孟峄没拿烟,如同一行尸走肉,走了店铺。
“喂!”老板又叫住他。
孟峄没有听到。
老板在柜里掏了几,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追上他,给他一个泛黄的信封:“这封信是写给你们家的吧,Lyn是你们家哪一个?该死,我本不知你们叫什么名字,老大是叫Tom吧……”
信封没拆过。
一直到站在酒店楼,孟峄才想起来上还有一封不清楚写给谁的信。他有些羡慕这个叫Lyn的家伙,有人记得他,从遥遠的中国南方给他写信。
他就着夕阳的余晖拆开,印着小碎花的白纸被彤光染红,稚的字母拼成一句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