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沉宜彻底崩溃，她本看不清纸上的字，也本不敢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停地歉，止不住地颤抖。

        “你还记得这里吗？”

        初冬的海边风刮得极大，在脸上像是被刀在剜肉，加上雨气温更是低得可怜。

        怎么会是这样呢？

        方胤博的声音很轻，像是距离她很远：“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对，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共同孕育生命……就像我的父母那样……”

        沉宜的个不停，她反手握住方胤博的小臂，张了张嘴却发不声音，雨落她的中。

        曾经可以对陈鹤青脱而的埋怨，此时却怎么也说不，她没办法怪方胤博为什么救她。

        毫无形象可言。

        但那些都是过去式，摆在她和他前的现实是他们回不去了。

        “记得。”沉宜眨了眨睛，她怎么会不记得，原来冬天的这里是这么冷啊，冷到她觉自己一秒就要冻晕过去。

        沉宜不是冷血的人，她有德有底线，所以才会挣扎、会痛苦。

        她找不到任何的语句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多么荒谬，她轨的动机是方胤博不愿意碰她，而他逃避的原因却是她。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说，我和袁思月不可能有什么吗？”他脸上的表从狰狞变得悲伤，她几乎分不清他脸上的是雨还是泪，他扯着嘴角一个难看的笑容：“因为……那场车祸导致我功能障碍，所以我一直拒绝和你行到最后一步……那又怎么可能和她……”

        呜咽声被雨声打散，飘散在风里。

        “你不是说把命赔给我吗？”他抓着她的手腕，往悬崖边迈了一步，冷冷地说：“那你从这里去，我就原谅你。”

        那样的痛苦不止是生理上的，更多的还有心理，她永远都无法补偿方胤博。

        方胤博从袋里拿一张半湿的纸，打开伸到沉宜的前：“这是诊断单，你向来喜用证据说话，我没有骗你吧。”

雨声落她的耳中：“就在前面……”

        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萤火虫。

        “我理解的幸福就是那样的，直到……”他蓦然转过脸，沉宜被吓了一，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睛，他抓住她的两边胳膊，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痛苦：“直到那场车祸……一切都变了！”

        沉宜怀疑自己是幻听，她睁大睛试图看清方胤博的型，心里涌上一悲伤。

        睛一眨，泪瞬间冰冷的雨里，再也无法分辨。

        沉宜站在悬崖边上，面就是礁石和深蓝的大海，她的形摇摇晃晃，发丝胡乱地飘动、乱成一团。

        夏天的夜晚可以在这里看到很漂亮的星空，远的灯塔亮着灯为船只指引方向，他们就躺在这里的草地上接吻，相拥，互诉衷。

        风将方胤博的衣角起，他也完全淋湿，衣服紧贴在上显得他更加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