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份病历    “知dao小狗该怎么zuo吗？”

        夕阳西沉。

        正是晚饭时刻，行政大楼空空dangdang，曹袅一路过来都没碰到什么人。

        郁云深的办公室在407，从大楼西门jin去乘电梯，之后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尽tou右拐第三间就是。

        这一年里她走过这条路无数次，从没有过一次像现在这般紧张。直到在褐se的木门前站定，心里仍然七上八xia有如擂鼓。

        中午回校后，还没走到宿舍她就收到了郁云深的微信，让她今晚六dian来取自己的论文。短短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事，即使整个xia午都趴在床上休息，也仍觉得tou晕目眩无法思考。

        她一边安wei自己只是取论文而已，一边觉得今天过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生改变――或者说，她期盼发生什么改变。

        为此在来之前，她鬼迷心窍一般换了一件白se带lei丝边的nei衣。

        “叩叩――”曹袅咬着唇，得到答复后深xi一kou气，轻轻打开门走了jin去。

        郁云深似乎刚从休息的状态里被打断。他衬衫解开了两颗扣zi，隐约louchu一小片锁骨，整个上半shen还维持着靠在椅背的姿势，见她jin来，略前倾了些，目光示意她论文就放在桌上。

        接着从旁边拿起另外一本资料翻看，似乎真的就只是单纯把论文交给曹袅，不准备和她再多交liu。

        明明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减少接chu2是应该的，可是一看到他，曹袅又很想继续待在郁云深旁边。

        她抬tou望去，后者却只专注于手中纸张。

        难dao完全是自己想太多，教授gen本不曾察觉？她只得拿着论文，慢慢往门kou走去。

        不过三五米距离，被她磨的像百米长，然而终于还是挪尽了。手搭在门把上，却仿佛没有转动的力气。

        有没有什么留xia共chu1的理由……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shen后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椅zi被推拉开的声音。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像踩在她脆弱的神经上。

        曹袅不敢回tou，也不敢动。直到好闻的松针味再次萦绕在她shen侧，男人在她背后站定，那gu气息叫人想忽略都难。

        他微微低了低tou，呼xi就pen洒在她耳侧，颇有些遗憾地叹了kou气。

        “就这么dian本事，想zuo我的狗？”

        啪。

        曹袅脑zi里的弦断了。

        来不及细想话里的深意，她条件反she1一样转过shen，胳膊先自发抬起，纤细的手指抓上他的衣袖。

        “不是的……”

        一番动作xia来，才发觉此刻二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特别是他还维持着低tou姿势，呼xi几乎交缠在一起，让她无暇顾及别的。

        “不是什么？不是只有这dian本事，还是不要zuo小狗？”

        曹袅因着羞说不chu，脸上re意蒸腾，连带着yan眶都发红，但并非委屈，而逐渐涌上gu隐秘的快gan。

        “看来老师错怪你了。”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动静，郁云深饱han歉意的声音在touding响起，“你回去吧，今天的事qing就当没发――”

        “我会zuo到的！”她慌了神，急匆匆打断，说罢又像是qiang调一般重复，“无论什么都可以的，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郁云深回shen到窗前把遮光板拉xia，视线所及之chu1顿时一片昏暗。重新坐回椅zi上，侧过shen来面朝着曹袅，平静望着她仍有些无措的脸。

        “知dao小狗该怎么zuo吗？”

        他坐她站，明明是半仰视的角度，淡淡的语气却透louchu没来由的压迫。

        几乎是话音落xia的刹那，女孩tui弯颤了颤，整个shenzi没怎么犹豫地xia降，白皙扎yan的膝盖并拢，轻轻挨到地板上。

        曹袅跪在了他面前。

        冰凉的地板显然并不舒适，尽guan在她来之前特意清扫过，但jianying的大理石仍硌的她微痛。即便如此，她还是安安静静维持着姿势。

        这般gan1脆的反应显然不可能是心血来chao，简直就像已经为这个时刻准备了千万遍一样。

        一系列反常行为串联在一起，不需要细想就能看得chu她昭然若揭的心思，连带着之前种种可疑的接chu2都有了答案。难怪她安静却又在一些场合大胆得让人印象深刻，难怪她对自己的关照总是如临大敌。

        这可真是……

        郁云深hou咙里溢chu几声难以自抑的愉悦笑声，他自诩不算多有dao德的正人君zi，平时与曹袅的来往不过遵守基本师生规范。他猜测过或许她对自己有些别样的ai慕，但也从未想到她胆大包天想要在禁忌领地一探究竟，勾的他心底也隐隐亢奋起来。

        收敛好神se，他轻轻拍了拍掌心。

        接着曹袅收到了她二十年人生里的第一条指令。

        “过来。”